楚云凡隨手抓了個東西揍江敘白,“至于別的……你以為我會在意嗎?在你心里,我這種心眼比針還小的人還會愧疚嗎?誰遭罪誰死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江敘白氣得頭痛欲裂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當(dāng)即要一拳還回去,可楚云凡避也不避倔強地瞪著他,江敘白一看到他就不忍心下手了,他是個皮實人,挨過的打多了去了,早就不痛不癢,但他一拳下去楚云凡會怎樣就不好說了。
這一拳砸在墻上,信息素隨著血液流出,在房間里擴(kuò)散,楚云凡微微偏了頭,他看過江敘白演的每一個片段,他知道很多武打鏡頭都是江敘白親自上場,真要打起來,兩個他都未必打得過江敘白。
可那又怎么樣?江敘白有本事就打死他,他永遠(yuǎn)不會向這個騙子低頭。
“你……口口聲聲說我欺騙,我搞不明白你的介懷究竟處在哪個層面!?我們不熟的時候我為什么要把最大秘密告訴你!我是瘋了還是嫌死得不夠快!后來,我說過事情了結(jié)了會把一切告訴你!我只是想緩和一下情緒再跟你說而已,為什么要這樣侮辱我、侮辱過世的人!楚云凡……你剛才的話真的太過分了……”
江敘白忍下哽咽,反手抹去淚花,眼前人同樣被罵得淚眼模糊,江敘白僅是看一眼就滿心不忍,幾乎想像從前一樣把他抱到懷里,他忍住沖動,哪怕心再痛也要拉著楚云凡一起痛死,他學(xué)著楚云凡的腔調(diào):“如果騙你能讓他活過來,那騙了又怎樣?!”
江敘白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里破血而出,這一路太艱辛,竟是落得這樣的結(jié)局……
“惺惺作態(tài)……你真是讓人惡心……他去世了,我就該被你騙嗎!我得罪你了嗎!憑什么都要這樣對我!”楚云凡奮力甩開他的手,卻被人更大力地推到在桌上!
江敘白再也克制不住,用力反剪他的雙手,一把將人按在供臺上,“得罪我了嗎?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周宇瑾臨終前,渾身沒有一塊皮肉是完好的!他的血都快被人抽干了!硬是用藥吊著一口氣送到醫(yī)院急救,胸口的皮肉被電得爛成一片……爺爺一次次上訴、一次又一次要求重審!結(jié)果呢?結(jié)果呢?!所有的通告都在說周宇瑾和別人開yin亂派對、造黃謠、說他是個濫用藥物的人渣!說他死有余辜!跟你沒關(guān)系?!跟你沒關(guān)系嗎!如果不是你,嚴(yán)溪欽怎么可能脫罪!底下其他人哪個不是見風(fēng)使舵,哪個不是趨炎附勢!你無辜……周宇瑾不無辜嗎!爺爺奶奶不無辜嗎!他們只是想活著……憑什么被這樣作踐……!”
“楚云凡,我比不過你什么都有,三塊錢一碗的餛飩灑了都沒人稀罕,但那是我、是周宇瑾賴以成長的全部了……兩個老人花了二十二年養(yǎng)大個孩子,被人弄死了連個響都聽不見!我本不求誰來替我做主,我就想守好這一畝三分地怎么就這么難呢?”
楚云凡趴在供臺上,香灰落在他臉側(cè),隨著一行行眼淚浸泡在桌上的坑坑洼洼里,江敘白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場凌遲,這個破敗的小屋,他嫌黑嫌漏風(fēng),但是江敘白幼年唯一的庇護(hù),他不是個容易感傷的人,卻在此時滿飲了江敘白話中的委屈和痛苦,他何嘗不知他已是大錯特錯,可逼他道歉的人,不該是江敘白,騙他的人,也不該是江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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