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喉結(jié)滾動,竟然嚇得后退了一步,一時(shí)不敢言語。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凝滯,裴溪亭“唰”地打開從攤販上挑的墨竹折扇,徐徐地?fù)u了兩下,沒有說話。
片刻,張大壯出聲打破了沉悶,“看來你知道得不少。”
“否則怎么敢來和你做生意呢?!迸嵯さ曊f,“對方給你開的價(jià)碼的確誘人,可他真的做得到嗎?”
張大壯摩挲著膝蓋,說:“朝廷都派人來剿匪了,左右不過是個(gè)死,我不如做了這筆交易試試?!?br>
“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信錯(cuò)了人?!迸嵯げ患辈痪彽卣f,“對方說,只要你殺死寧王世子,他便向朝廷陳情,告知你們這是官逼民反,保住大茫山土匪的性命——恕我直言,這不是忽悠傻子的嗎?”
這次沒人敢對裴溪亭叫囂,張大壯臉色微沉,說:“我知道,但我們也沒有別的法子?!?br>
“哪怕你們是事出有因才淪為土匪,但只要宗世子死在大茫山,你們都難活?!迸嵯ふf,“宗世子是誰啊,他不僅是天潢貴胄,還是這次剿匪的主官,你們敢殺他,那就是挑釁朝廷,挑釁天家,這兩條罪名壓下來,你們大茫山還不夠死的。更何況,那人真的會說到做到嗎?”
張大壯逐漸正襟危坐,沒有說話。
裴溪亭說:“宗世子若死在大茫山,誰敢為大茫山求情,誰就是在和寧王府過不去。說起來也巧了,與你做生意的那位,正是寧王府的五公子,你說,他敢站出來為你們申冤嗎?”
張大壯面色陡變,“這是……王府兄弟斗爭?”
他語氣詫異,雖說這些有錢人家多的是兄弟相斗,可拿剿匪的事情做文章,這宗五該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陰損得很吶。
“我猜測你一定在腹誹宗五公子的為人。”裴溪亭笑了笑,“那你就不難相信,此次宗五隨行恩州,若宗世子出事,他怕是恨不得上書求請親自來剿滅你們這群膽大包天的土匪,為世子報(bào)仇,實(shí)則是趁機(jī)把你滅口吧?”
張大壯面色難看至極,裴溪亭猜測他自然知道這是樁危險(xiǎn)的交易,可宗五給出的價(jià)碼實(shí)在誘人,而他走投無路,抱著“萬一呢”的想法賭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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