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侯啞了。
裴溪亭坐在對面看戲,樂了。
梅繡在兄弟間排行第十,馬上二十了,還未過院試,偏他是嫡子,是小侯爺,是傾全家最優(yōu)資源供著的繼承人。
同樣是小侯爺,上官桀也不喜歡讀書,但人家卻是武狀元出身,在禁軍司也是排得上號的;同樣是紈绔,寧王府世子宗蕤更尊貴,前年自愿下放到兵部職方司去鍛煉,躥山下水的搞修繕、剿土匪,已經(jīng)干到五品郎中了;同樣是浪子,經(jīng)常在外的趙世子雖說尋花問柳,可也沒耽誤工部負(fù)責(zé)的各地修筑工作,偶爾還能就地兼辦欽差——這么一比,都是天之驕子,梅小侯爺顯得最沒出息了。
若說不和別家攀比嘛,自家比起來才更有意思。
因為梅絳二十一歲便進(jìn)士及第了,偏偏梅侯從來沒重視過這個第七子,這下好了,鴨蛋一飛沖天,自己變成了鳳凰,梅繡這顆天生金蛋還愣是孵不出來呢。
梅侯如坐針氈,臉色都撐不住了,太子看著他,笑了笑,語氣倒算溫和,“縱子不是愛子,不能不行規(guī)勸教育之責(zé),只當(dāng)個鑄金窩灑銀庫的甩手掌柜。梅家那么大一家子,以后還要靠梅繡來撐,你正當(dāng)壯年,也別整日忙著添新丁,還得花時間好好教教孩子們。”
剛添了第十八個兒子的梅侯臉色一紅,訕笑道:“殿下說的是,臣一定記在心里,回去就好好鞭策那個小畜生,讓他干正事!”
“別的不說,少去煙花之地廝混就是好的,年紀(jì)輕輕的虛眼耷眉一臉縱欲相,像什么樣子?他還沒說正妻,以后誰家閨秀愿嫁?”太子撥著茶蓋,“母后以前說梅家的繡兒是鬼頭頑劣了些,但還是討人喜歡的,你回去好好教教他,把他擰正了,別讓母后失望?!?br>
梅侯連忙起身,說:“臣謹(jǐn)記在心,必不負(fù)殿下和娘娘的教誨。”
太子頷首,說:“帶他回去吧,養(yǎng)兩日再放出去撒野?!?br>
梅侯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了,裴溪亭見狀連忙從竹榻上起來,單腳蹦到太子跟前,拿起一旁的薄書給他扇風(fēng),殷勤地說:“謝謝殿下。”
太子看著他,說:“梅繡你也敢打,是仗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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