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亂宮闈、混淆皇室血脈、擅闖宸樂殿,三條都是死罪,但也許太子自己根本不在意陳貴人給他爹戴綠帽還想著偷偷給他添個弟弟妹妹,他不能容忍的只是陳貴人設(shè)計進(jìn)入宸樂殿。
而陳貴人設(shè)計進(jìn)入宸樂殿,也許并不只是要給肚子上戶口!
太子方才提到上官桀并判定上官桀管不到上官明頭上,言下之意便是暫且判定此事和上官桀、上官家無關(guān)。但陳貴人之父陳少卿和裴溪亭的便宜假爹裴彥卻是昔日同窗,多年好友。
裴溪亭這一于心不忍,實則是不知不覺地把自己架上了火爐,犯了大蠢,招了大忌。能否撇清關(guān)系,全由太子說了算。
瑞鳳眼陡然湛出驚人的神采,太子微微一笑,竟有點表揚(yáng)的意思,說:“看來是想明白了。”
涎水從裴溪亭嘴角滑落,打濕了太子的手指,太子卻并不在意,仍壓著裴溪亭,指腹底下那條不懂事的舌柔軟溫?zé)?,想哀求而不能,無措地蠕蹭著他。
太子面色如常,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張臉紅白交雜,鼻翼翕動,似是要憋過氣去,最終裴溪亭還是忍無可忍地抬手拽住他的袖子,偏頭躲開了。
氣口被松開,裴溪亭哈了一聲,快速喘/息,喘得咳嗽兩聲,狼狽莫名,他偏頭看向太子,滿眼的淚花兒。
他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有時特好面兒,天大地大都大不過他一口氣,比方此時,若太子真要弄死他,他跑不了,但高低不能求饒吭一聲。可太子教訓(xùn)他了,教得隱晦模糊,訓(xùn)得不傷皮/肉,好似自家孩子犯了錯,拿鞭子抽一頓,哪怕看得血淋淋的,也只是皮外傷,沒真?zhèn)穷^。
這么一轉(zhuǎn)念頭,裴溪亭那截性價比不高的傲骨就沒必要支棱了,他迎著太子深邃的目光,說:“殿下要舍我,又何必訓(xùn)我?我做錯了,殿下訓(xùn)我罰我,我都受了,卻還要舍我?”
他眼眶微紅,好似受了天大的責(zé)罰,言辭鑿鑿,好似占據(jù)著至高的道,太子難以言喻,還未說話,裴溪亭就扯住了他的衣袖,十分順溜地做出一副可憐乖覺的姿態(tài):
“我知道錯了,”裴溪亭拿出巾帕替太子擦拭拇指,半抬起頭向他求饒,“是我腦子笨,嘴還快,說錯話沾錯事兒了。您再教教我……老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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