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茫才想起這茬,好奇道:“你不準(zhǔn)備秋闈?”
“我準(zhǔn)備在籠鶴司干到退休……告老。”裴溪亭舀了一勺西瓜吃了。
這份差事要面子有面子,要前途有前途,更要緊的是摸魚偷懶的機(jī)會非常多,上司好,福利好,沒有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和環(huán)境,十分完美,傻子才走。
陸茫笑了笑,說:“文書樓就我一個管事的七品,我不走,你就始終是個沒品級的。”
“品級和權(quán)力本就不一定成正比,我也根本不稀罕品級,就稀罕籠鶴司的面子和環(huán)境,至于科舉,”裴溪亭聳肩,“我意向不大,考整整九天,人都考壞了?!?br>
陸茫沒法反駁,考試的確遭罪,每次貢院都有許多因天氣、食物、心情等各種原因?qū)е律眢w跟不上,暈厥過去的考生。對于想通過科舉入仕或是改變命運(yùn)的學(xué)子來說,這點(diǎn)苦不算什么,但在裴溪亭這樣顯然對科舉入仕不感興趣的人看來,大可不必平白受罪。
裴溪亭扒拉著書頁,拿小筆勾勾畫畫,還算認(rèn)真,直到被人敲門喊了出去。
文書樓外那座涼亭里站著的,赫然是俞梢云。
裴溪亭走過去,捧手道:“俞統(tǒng)領(lǐng)?!?br>
俞梢云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shù)貍鬟_(dá)敕命,“殿下遣裴文書去一趟江南?!?br>
畫師去江南能干什么啊,自然是作畫。江南正值梅雨季,潮濕煙雨下,粉墻黛瓦、綠水柳岸都有另一番空朦意境。
裴溪亭說:“我回頭就和陸主簿請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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