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坐在床沿,手指緊緊攥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那是兒子上周在學(xué)校表演時穿的,還帶著一GU洗不掉的粉筆香。她將它對折、再對折,像是在折疊一段難以放下的記憶。
地板上,簡陋的行李箱半開著,里面塞滿了衣物、被子、還有兒子最A(yù)i的毛絨兔。每放進(jìn)一樣?xùn)|西,阿玲的手就停頓一瞬,眼神微微發(fā)直,像是在猶豫那到底是必需品,還是她不忍放棄的過去。
房間不大,收拾時難免碰到墻角和家具,發(fā)出細(xì)微的碰撞聲。那些聲音在安靜的空氣里顯得格外刺耳,也提醒著她——這間屋子里的每一聲響,都即將成為回憶。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輕,但阿玲立刻認(rèn)出那是阿東的步伐。他停在門口,沒有敲門,也沒有進(jìn)來,只隔著一道門板,似乎在聽里面的動靜。
阿玲沒有抬頭,只是繼續(xù)折疊衣物,低聲說:「你進(jìn)來吧,站在外面怪冷的?!?br>
阿東推門而入,手上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豆?jié){,還有一個塑膠袋,里面裝著剛出爐的包子。他將豆?jié){放在桌上,聲音有些乾澀:「早上忙著收拾,應(yīng)該還沒吃東西吧?!?br>
阿玲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接過豆?jié){,只淡淡地說:「謝謝。」
阿東站在她對面,看著那半滿的行李箱,沉默良久才開口:「真的要走?」
阿玲停下手,將毛絨兔塞進(jìn)箱底,才慢慢回答:「是啊?!?br>
「我……」阿東像是有話要說,卻又y生生咽了下去。他的手不自覺握緊,又松開,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阿玲沒有看他,只是繼續(xù)收拾,彷佛專注在衣物上就能避開那雙復(fù)雜的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yAn光透過小小的窗戶斜斜灑進(jìn)來,落在行李箱的金屬扣上,閃著一抹冷光。阿玲忽然意識到,這光線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明亮卻冰涼。
她走到床邊,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背,低聲道:「乖乖,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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