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又開始下了,這次不再是淅淅瀝瀝的小雨,而是急促有力的夏末暴雨,雨點(diǎn)敲打著窗玻璃,發(fā)出連綿不絕的噼啪聲,將屋內(nèi)襯托得如同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諝饫飶浡晁腟h氣和一種無聲的緊繃。
辛唯申依舊調(diào)笑如常,甚至更甚,但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審視和探究,像是不斷地用目光描摹著吳子延皮囊之下可能隱藏的真實(shí)輪廓。而吳子延,則似乎從那夜的親密中汲取了某種膽量,雖然依舊羞怯,但目光追隨她時(shí),那其中的迷戀更為濃稠,偶爾甚至?xí)L試著極其笨拙地回應(yīng)她的調(diào)戲,結(jié)果往往是把自己弄得面紅耳赤,反而更取悅了辛唯申。
他正在廚房里笨手笨腳地試圖煮兩碗面。辛唯申斜倚在門框上,看著他略顯慌亂的背影,寬大的T恤更顯得他身形清瘦。她的目光落在他後頸一小塊未被衣領(lǐng)遮住的皮膚上,那里還殘留著一抹極淡的、幾乎看不清的紅痕——是她前兩天故意留下的,像是一個(gè)隱秘的印章。
「鹽……放多少?」他小聲嘀咕,拿起調(diào)料罐,眉頭微微蹙起,那副認(rèn)真的模樣,像在解構(gòu)什麼深?yuàn)W的哲學(xué)命題,而非煮一碗簡單的速食面。
辛唯申沒有回答,只是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從身後環(huán)住了他的腰。她感覺到掌下的身T瞬間僵y,連呼x1都屏住了。她將臉貼在他單薄的背脊上,隔著一層棉布,能感受到他驟然失序的心跳,咚,咚,咚,急促地敲打著她的耳膜。
「別放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鼻音,嘴唇幾乎貼著他的脊骨說話,「反正也不會多好吃?!?br>
吳子延的身T慢慢軟化下來,帶著一種全然信任的姿態(tài),向後靠入她懷里。他身上有淡淡的墨水和皂角的乾凈氣味?!肝摇視W(xué)的?!顾÷暢兄Z,語氣里有一種讓人發(fā)笑的鄭重其事。
辛唯申沒有笑。一種奇異的感覺攫住了她。窗外暴雨如注,屋內(nèi)燈光溫h,這個(gè)清瘦的男孩在她懷里,因?yàn)樗粋€(gè)擁抱而緊張無措,又因?yàn)樗痪湓挾J(rèn)真許諾。這種近乎溫馨的日常場景,於她而言陌生得令人心悸,卻又該Si地……不讓人討厭。
她收緊了手臂,力道有些大,彷佛要確認(rèn)什麼。然後,她輕輕咬了一下他後頸的那塊皮膚,聽到他倒cH0U一口氣,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壓抑的嗚咽。
「別煮了。」她說,這次語氣里帶上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拉著他的手,關(guān)掉了爐火。鍋里的水還在微微滾動(dòng),蒸汽氤氳,模糊了兩人之間的眼神。吳子延順從地被她牽著,臉頰紅得不像話,眼神Sh漉漉地跟著她,像一只被無形線繩牽引的小動(dòng)物,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她帶離廚房,帶向臥室。
這一次,沒有試探,沒有突如其來的襲擊。某種暗流早已在無數(shù)次眼神交匯和刻意觸碰中積蓄滿盈,只等一個(gè)契機(jī)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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