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著一路往上,越過幾座山頭,便見到了梅莊的真面目。
方才經(jīng)過的幾座山頭雖能看到梅花,卻都是零星幾枝,遠(yuǎn)沒有看見那漫山遍野的梅叢涌入眼簾那般讓人驚嘆,或深或淺,或密或疏,無邊的梅林如同春潮一波接著一波翻涌起伏,人的目光仿佛也被卷入那無聲的梅涌之中,隨著梅山的脈動一同呼吸。身隨目移,似乎也置身于這無邊無際的梅海里。
愫愫當(dāng)年已見過一次,但還是為這滿目的景色而流連。
月三爺面露慈祥,含笑道:“姑娘這次來得巧,梅莊的梅花……可很久沒有開得這般爛漫過了?!?br>
未到兩人住的院子,月三爺便離開了,只留下幾個侍女帶他們到住的院子去。
“趙姑娘,這間院子是您的,那邊是沈公子的,都是以前的住處。院中炭火已經(jīng)生好了,飯菜過些時候便會送來。如若有事,去那兒叫我們便是。”她指著不遠(yuǎn)處的庭院道。
兩人道了聲多謝。
這兩間院子規(guī)制大小無差,似乎是月家專為來客而準(zhǔn)備的客房。她屋中起居皆是嶄新的,連當(dāng)年爹爹給她做的秋千都在,仿佛這十年來一直未曾來過人一般。
愫愫回屋先給沈繾煎了藥,出門時,才發(fā)覺雪又下大了。
不知不覺,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
沈繾厭惡喝藥,這是她上輩子就知道的事。有一次他生了風(fēng)寒,無論月如琢如何勸說都不肯喝下一口,結(jié)果夜里病情加重,夢里迷迷糊糊念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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