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若是膽敢生事,咱家不介意要了你的命?!?br>
話鋒一轉,那串白菩提子再次出現(xiàn)在了陳菩手中,菩提磕碰的聲音響徹在司禮監(jiān)主殿中,折映著日光,白色的菩提泛出赤色的光,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襯著不再純正的白,猶如人的骨骼,看著便令人毛骨悚然。
汝寧王氏世代書香傳承,卷墨的斯文溫雅流淌在子孫的血骨里,那樣的家庭里出了驕陽一樣的女兒,卻生了一個被挖空了心肝肺的惡狼兇煞。
然而即便如此,陳菩也不可否認父母授與他骨肉里的仁孝與謙卑。
因為仁孝,所以陳菩在善光那里挨過很多打,因為謙卑,所以少年在東廠里忍辱負重了十幾年,最終撿著路邊的人骨,為自己鋪出來了一條路。
這是陳菩這個人好的地方,亦是他一生的束縛。
陳菩就算是再窮兇極惡,也最不可能殺了她。
大抵是因為太過了解,所以惟寧并不懼怕陳菩,她嗤笑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奴希望廠公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莫要忘記,父母血肉制成的羹餅是什么滋味?!?br>
“滾。”陳菩背對著惟寧,雙目闔上,幾乎是從唇縫里擠出了個字,帶著沖天的怒火與殺意。
陳菩話語里沖天的殺意太過明顯,惟寧打了個巨大的冷顫,看著陳菩背后寶藍袍子上那只張牙舞爪的蟒。
話已至此,惟寧無意多留,只是看著曾經(jīng)
熟悉的背影變得如此冷漠疏離,惟寧有些不習慣,她心中平復了良久,踏著麻木的腳步,離開了司禮監(jiān)。
或許真正的陳菩就該是如此,從前的那一切,不過是基于她名字前冠以的王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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