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姑是誰挑的人本宮興許管不到,可既然已經(jīng)在遺宮,為本宮的下人,那聽本宮的命令就沒有錯,廠公責(zé)問本宮的人,莫非是也想當(dāng)公主?”
“公主..”季姑姑未曾料想到李笑笑上來就是這樣一套話,捏了捏小公主的手心,在心里頭為她捏了把汗。
司禮監(jiān)外的烈日高懸,即使尋常人也覺得格外刺眼,李笑笑也覺得眼睛疼,忍的額頭上滲出即刻細(xì)密的冷汗來。
可疼是可以忍受的,所以她并不急著往遺宮趕。
小公主的眼中浮著猩紅的血絲,陳菩大抵也能猜出那條遮目的白綢,為何會終日會被待在李笑笑眼上,想來她不止是看不到,那雙眼睛也脆弱至極。
“命薄如紙”,他記得這句話,那年他方十一歲,剛剛從尸圈里活出個人樣子,善光那個老東西在窺天臺起卦,便嘆了她這樣一句晦氣話。
他其實從來都不信命,今時今日,陳菩立在日光里,看著目下檐蔭里那道纖瘦弱小的影子,竟生了一種渺渺無際的錯覺。
這種錯覺,類似于他曾看王氏,他與母相依,卻并不怎親近王氏,母子關(guān)系說是遠(yuǎn)在天邊都不為過。
可王氏終年抑郁積成疾,是日薄西山之人,小公主卻正在豆蔻梢頭的好年華。
如何就能被那陰森無情的四個字所定論?
日光從金屋檐灑下,炙烤著陳菩的背后,陳菩面朝西,看著不論如何也照不到陰涼里的日光,只覺得涇渭分明的地上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
究竟誰身處光里,誰才在溝渠中,他有些分不明了了。
陳菩微微側(cè)過了身子,將從東照來的日光遮掩去些許,看著小公主額間的濃色朱砂。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