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敲打著寬大的落地窗，將窗外香港繁華的夜景暈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室內(nèi)只開了幾盞暖黃的壁燈，光線柔和，勾勒出家具沉穩(wěn)的輪廓，也投下許多曖昧的陰影?？諝饫餁埩糁聿偷南銡猓碌拇杀P尚未收走，半瓶紅酒立在桌上，像一枚凝固的、深紅色的注視。

        這是霍一第一次單獨來到齊雁聲的私宅。

        以往并非沒有來過，劇組核心成員曾在此聚會，討論劇本，氣氛熱烈而專業(yè)。但那種喧囂熱鬧與此刻的情境截然不同。此刻，只有她們兩人，空間顯得格外空曠，又格外逼仄，每一寸空氣都仿佛被無聲的張力填滿，呼吸間都能感受到那種微妙的黏稠感。

        霍一坐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看似放松，實則每一根神經(jīng)都緊繃如弓弦。她的目光落在對面的齊雁聲身上。Joyce穿著一件質(zhì)料柔軟的白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解開，露出一段修長的、有了細微歲月痕跡的脖頸。下身是一條剪裁合體的灰色家居褲，勾勒出依然緊實的腿部線條。

        她正語氣平緩地談?wù)撝談F排練的趣事，偶爾提到一位老友的近況，唇角帶著慣有的、得體而略顯疏離的微笑。一切看起來都那么自然，一場尋常的、晚輩與前輩之間的私下拜訪。

        但霍一太熟悉她了。熟悉到能穿透這層平靜的表象，感知到其下涌動的暗流。她的視線如同無形的手，早已撫過那件柔軟的白襯衫。她知道，襯衫之下，沒有那束縛性的裹胸綢布，甚至沒有內(nèi)衣的輪廓。那對曾經(jīng)在舞臺上被緊緊束縛、此刻卻自由舒展的乳房，乳尖一定因為布料細微的摩擦而微微硬挺，甚至可能泛著情動的薄紅，被刮擦得隱隱發(fā)疼。

        這個認知讓霍一小腹一緊。

        進門前，她在車里佩戴了那支黑色的、皮革與硅膠材質(zhì)的穿戴假體。冰冷的皮革束帶緊貼著她的腰胯，硅膠制成的凸起部分正深埋在體內(nèi)，行走坐臥都使人焦灼不堪。

        拉鏈拉上后，她覺得自己像一只無時無刻都在勃起的野獸。此刻，這感覺因著對面無聲的“邀請”而愈發(fā)強烈。

        “上次通電話系好夜了，”Joyce端起酒杯，輕輕晃動著里面殘余的液體，目光似乎落在酒液掛壁的弧度上，語氣狀似隨意，“冇打攪你同方小姐吧？”

        來了?；粢欢似鸨拥氖诸D住，她幾乎要為這種——迂回，體面，非常“齊雁聲”的試探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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