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窗很亮,蚊蟲聞著味道來,最后在巴掌下結(jié)束了短暫一生。嶺城城如其名,山多坡也多,加上路旁房屋幾乎一般高,所以同時將這家大門和那家房頂收入眼底是常有的事。
城南有棟貼了橙色瓷磚的小樓,活像是南瓜地里的獨(dú)苗,很是顯眼。它頂層露臺坐了好些個人,眼下正圍坐一圈喝酒聊天。突然傳開陣哄鬧聲,眾人不約而同地起身去看,發(fā)現(xiàn)路邊打牌的老頭里不知何時混進(jìn)去個女人。
她素面朝天,把臉蛋直勾勾地露了出來。布丁頭襯得面色微暗,但她那雙眼睛卻在夜里發(fā)光。她生得手長腿長,坐在塑料矮凳上很是局促。面對大爺們的催促,她不緊不慢地用袖子擦汗,然后才擲地有聲地說了句:
“要不起?!?br>
那是口很純正的嶺城話,話音綿延話尾上挑,一聽便知是吃魚吃粉長大的老嶺城。話音落地,周圍一陣唱衰,大爺們邊罵邊打蒲扇,愣是把那股熱鬧扇到了樓上。
小樓頂層排排站了五個男人。他們正以同樣姿勢撐著水泥護(hù)欄,像是站在電線上的麻雀,又傻又呆。他們之中有穿西裝打領(lǐng)帶的,也有T恤衫牛仔褲的,但年紀(jì)都大差不差。
“欸?”
“嗯……”
“是她吧?”
“是吧?!?br>
“楊澍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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