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窈的奠堂布置的很快,前往吊唁的達官貴人也是絡繹不絕,因是小輩,也只是在靈前鞠個躬,便轉道走向偏殿安慰裴氏主君,這才是他們殷勤的目的。
一門子顯赫又是羲和公主,坐在奠堂偏殿,來吊唁的人還提著心生怕出了錯,惹惱了裴氏,那日后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一時這喪禮無比的隆重和莊嚴。
榮宸宸隨著夫君齊晏走進來時,就被這氣氛喝住了,眼睛也不敢亂瞄,上了香鞠了躬,慰問家屬時,看到郁禾,才松了一口氣,陪在了郁禾身邊。
看著奠堂里的棺木,不甚唏噓,與郁禾低語:“前兩日還好好的,還記得之前她那么趾高氣昂的樣子,如今竟......”說罷,她抬手拭淚,轉眼看到齊晏的心腹隨從在齊晏耳邊說了幾句話,
就見齊晏變了臉色,急匆匆朝示意。
榮宸宸悄悄走出去,齊晏拉著她到一邊低聲道:“署里有些急務,我要先行離開,今日你要陪著公主吧?別累著了?!彼麥厝岬剌p撫她的臉頰,關切叮囑。
榮宸宸點頭,并不拆穿他,方才她看到他聽到隨從的話時,是一抹柔情的擔憂,她已是顧不上他,轉身回到郁禾身邊,陪著她。
暮色四合,賓客散去,只剩哀樂幽幽不散,金氏已是撐不住,坐立不住,胡茗璋和郁禾把金氏送回房去,郁禾察覺到金氏雖沒有裴子鶴那樣明顯的排斥,卻也不再親近,她知道,是段雨瓷的說辭起了效果。
她沒有久留,轉身回到了奠堂。
奠堂之上,只剩裴聿澤一人,他站在棺木前,手掌按著棺蓋,沉默不語。
郁禾走進去,想上前安慰,卻無從下手,只能靜靜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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