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抹平悲傷,同樣也能抹平恐懼。
漸漸地,傅文瑛忘記了自己的母親為她做了一樁殘忍殺孽,開始享受到了甜頭。
她從今以后便是傅家唯一的姑娘了,伯父所擁有的權(quán)勢地位,在婚事上只能傾注在自己身上,盡管她的父親只是一個六品小官,還是在伯父的照顧下才有的,但傅家的門楣,誰若是想攀,便只能娶她傅文瑛了。
也許,世子也會隨著時間忘記姐姐,將目光流連于她身上,亦或者大膽些,他會為了伯父尚書左仆射的權(quán)柄將親事改換成她!
愧疚與驚駭一點點在這些甜頭面前消磨,傅文瑛當作看不見伯父的痛苦,一日比一日快活了起來。
她傅文瑛的好時候來了。
但這一切都在今日猝不及防地被打破了,母親為她編制的美夢碎了一地。
傅文瑛慘白著一張臉,六神無主地半癱在榻上,只見母親在她身邊坐下,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攬進了懷中,溫柔地問:“文瑛再想想,那時儀君那丫頭是什么反應?”
弟弟回來說,那丫頭墜崖時扯下了他的面巾,想來是瞧見了弟弟的臉。
就算是怕她發(fā)現(xiàn)怕被加害,但能堵到傅允的路徑有很多,不該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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