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他就領著兩人匆匆而來,正打算讓那倆閑漢將地上那人扶起送去德春堂,去瞧見地上那人扶著身側的柱子,緩緩坐起身子。
他背靠著那根粗木柱子,不停地喘著粗氣,好一會才緩過起來,伸出自己紅腫著滿是凍瘡的手,顫顫巍巍撩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
王二娘這才發(fā)現這人竟是乾哥兒,瞧著他那狼狽的模樣,她心中五味雜陳,乾哥兒自打出世,便是阿娘的眼珠子,自幼便捧在手里,含在口中,生怕他跌了碰了,后來阿爹走貨的路上,失足跌入河中淹死,全家就靠著阿兄在員外家做工的銀錢過活,后來乾哥兒到了開蒙的年紀,阿娘想著送他入學,便草草將自己賣入秦家為奴為婢,拿著她賣身的銀錢,送了他去學堂。
本想著乾哥兒聰慧,總歸能學出個名堂,可他卻同沈家的遠哥兒混在一處,旁的沒學會,就學會了賭錢,一到休沐的日子,便領著幾個狐朋狗友去了賭坊。
“阿姐!快給我十兩銀子,自打那日阿娘被衙差帶走后,我便再未吃過一頓飽飯?!蓖跚浦媲半m只穿一身粗布棉衣,卻面色紅潤,身形勻稱的女子,眸中劃過驚異,隨即伸出自己臟兮兮的手掌。
粗糲的嗓音打斷了王二娘的回憶,她抬頭瞧了眼天色,時辰不早了,方才沒認出王乾,便耽擱了一會時間,這會兒不能再同他糾纏,伸手從袖袋中數出三十枚銅板,遞給那兩位閑漢。
“勞煩二位將他送去德春堂便好,這銀錢便是給二位的酬勞?!彼龜r住想要搶著付錢的鄭屠,沖那倆閑漢道。
隨即不顧王乾在身后的叫喚,領著鄭屠匆匆往味仙居趕去。
若是沒瞧見這人是王乾也就罷了,如今瞧見了她自然不能讓鄭屠付這個錢,十兩銀子自然是沒有的,且不說阿娘給他留了一間酒樓,就單單他在家中連名帶姓喚自己,將自己當作下人使喚時,可有想過自己是他阿姐,如今來要錢了,倒是曉得自己是他阿姐了。
街角距離味仙居不遠,王二娘又是特意加快了步子,不過三五步的功夫他二人并一輛獨輪車,便穿過味仙居的后門,立在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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