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快貼上眼瞼的濃黑睫毛,幾不可查地動了動,右手的大拇指不停摳著左手的食指,像要把這層皮撕下來。
短短幾句話,在她心里織出一張稠密的網(wǎng),將她的希冀和熱情一網(wǎng)打盡。
車窗外倒退過去的零星燈光,不斷照在她細(xì)白的手腕上,一團(tuán)團(tuán)光斑短暫亮起來,又一團(tuán)團(tuán)地寂滅下去,像一身冰涼無望的淤痕。
聽了這句話,唐納言也心緒繁雜地望了她一眼,不禁皺了下眉。
莊齊心思敏感,哪里聽得了這些?
他扶著方向盤說:“有什么差不差的,真跟周吉年一樣,誰能看得起?連媽都瞧不上?!?br>
唐伯平一聽就罵開了,“你也瘋了!對你的叔輩說長論短的,誰讓你和他一樣了,比你身份高的也沒幾個,人早都成家了,輪不上你?!?br>
姜虞生補上一句:“我雖然看不慣雅君的為人,但她女兒文莉倒蠻討人喜歡,方方面面和納言都般配,也該和張家提這個事了吧?”
唐伯平的手搭在膝蓋上,篤定地說:“這不是來和爸商量嗎?讓他去找張老爺子說,顯得咱們鄭重其事?!?br>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宅院前栽了兩樹梧桐,過了翠華如蓋的時節(jié),落下一地枯黃的葉子。
莊齊跟在他們后面,心事重重地跨進(jìn)院門,轉(zhuǎn)過四面花影橫斜的游廊,才到老爺子休憩的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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