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寧仔細地給丈夫打領帶,抬頭對上丈夫的眼睛。她踮起腳輕輕吻了一下丈夫下巴,心疼地撫摸他的臉,柔聲細語,“最近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丈夫偏頭看手表,眉毛習慣性地微蹙,總是心事重重。
她送丈夫到院外,有些埋怨的腔調(diào),“今年怎么總抽你出差?把人都忙壞了,才回家?guī)滋煅健=憬阕蛱爝€感嘆爸爸好辛苦,弟弟被惹得眼淚汪汪的。”
“——先走了,你有事聯(lián)系我?!闭煞蛭樟艘幌滤氖中模蝗缤舻臏嘏辛?。司機下車來開后備箱放行李,和她打招呼,載著丈夫緩緩駛遠了。
當年他們的婚禮請?zhí)?,倆人的名字是上下排列的。從嘉佳寧,橫著讀豎著讀,發(fā)音一樣蘊意一樣,像上天注定的美好姻緣。結婚十年,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孕育一對玉雪可愛的兒女,夫妻倆幾乎沒鬧過紅臉。周從嘉對得起她們家的投資,回報率高得嚇人,不到四十歲已大權在握。都說男人升官發(fā)財就要變壞,周從嘉卻十年如一日地盡責擔當,前兩個月甚至主動帶著兩個孩子去醫(yī)院做了體檢。大概是為了哄她高興,有段時間煙酒不沾,應酬一概不參加,每天早早回家休息,雖然沒堅持多久就又恢復老樣子了,秦佳寧還是為這份心意感動。她很滿意也很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
周從嘉下午兩點匆匆趕到北人醫(yī)一間會議室,一進屋,先和血液科張主任寒暄致意,然后坐到會議桌下首,脫掉大衣,隨手扯松領帶。一邊翻看最近半個月的各種檢查分析,一邊專心聽移植組討論后續(xù)治療方案的種種細節(jié)。
患者自入院以來情況不太好,一療二療的表現(xiàn)都不理想,最終無可奈何走上移植的萬里長征。今天是預處理的尾聲,明天就該進移植倉了。
大概四十分鐘后,醫(yī)生們基本聊完了,周從嘉又就材料里不太理解的地方向張主任做了咨詢。
張主任問,“集采后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周從嘉搖頭。
張主任也就是客套一下,造血干細胞供者只是捐獻前要注意飲食作息,再打幾天動員針,核心那步就是抽兩管血的事,也不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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