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的時候,捷報上的“斬”字,已讓元烈帝摳破了一個洞。
他是一統(tǒng)之君,但一統(tǒng)的是中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總歸是差了點……天下臣服的意思。
周邊的藩屬小國不算什么,元烈帝拍拍土的力氣,便能讓他們灰飛煙滅。大象讓螞蟻臣服會有樂趣嗎?他知道,更遙遠的地方?,還有更強大的國家,他們是與中原一樣的霸主。
“胡言亂語!”“一派胡言!”
小朝會已經開始互毆了,閣老們站在?了御案旁邊,繼續(xù)發(fā)呆打瞌睡,不參與進去。大臣們打得?難分難舍,但最重的傷勢也不過是被拽斷胡須,薅走?頭發(fā),滿地皆是烏紗帽……
然而元烈帝還在?發(fā)呆,真的發(fā)呆,斗毆的聲音甚至幫助他更深地沉入自己的思緒。
他早已知道了顓孫大郎的“道”,他是公羊儒,拿到如今,他的道頗有些屠龍術的意思,原本非朝廷,更非元烈帝所喜。元烈帝用他,因他實在?是太好用了???越用發(fā)現(xiàn)他越好用,他重利,不重名,做事只會用實際利益來?說服元烈帝,不是用大義、仁義、名義來?意圖壓制帝王。
就如更古早時的謀士一樣,他們爭奪君王的注視可?不是靠說大話,而是靠手段與實績。
元烈帝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甚至是高?興的,終于有了一個人,跟他看見了相同的東西——大食、羅馬、羅剎,以及更遙遠的國家。
曾經只有元烈帝一個在?牽掛和憂慮,他打西南倭寇甚至都有一群蠢貨掣肘。
只能看見眼睛下面?的芝麻,還一個勁地伸舌頭去舔,四周圍的壯漢磨刀霍霍,甚至還想不起?來?抬手。
可?他便是把事實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依舊選擇輕視與忽略。
都不是蠢貨,可?某些想法在?他們的腦子里,就如深埋河床的橋基,即便是狂濤勁浪也難動分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井蛙何言鯤鵬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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