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打開門。
「早、早安,栞?!钩挝⑽⑶皟A行了一個過分標準的禮,笑容有些緊。她是神社家的nV兒,從小就把「端正」練到骨子里,連站在走廊上都像一張篆書。
「你怎麼一大早就來?」我側過身讓她進門。
「合宿昨晚才從伊勢回來,想著你春假都在打工,可能又忘了備早餐……就順路。」她把鞋在玄關擺得整齊,像替它們排隊點名,接著把便當盒放到矮桌上。「還有,今天是升二年級的第一天,我想——」
「我有鬧鐘。」我替她接話,卻也沒有阻止她把我的碗盤堆到水槽邊。她戴上手套的動作自然,像回家一樣。
我本該阻止的。本該。但她把廚房窗戶推開的那一瞬間,涼風帶著洗劑香掠過屋子,我忽然覺得,讓別人介入你的日常,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
澄把便當盒一層層打開。蒸氣溫順地冒出來,像清晨未散的霧。玉子燒切得整齊,醬汁燉蓮藕的切面透光,白飯上鋪了一層芝麻與海苔碎。她擺筷子的手很穩(wěn),語氣卻像每說一個字都要先向心臟請示。
「如果不合口味……可以、可以不要勉強?!?br>
「我沒有那麼難伺候?!刮医舆^筷子,笑了一下,「謝謝?!?br>
澄像是松了一點勁兒,坐到桌邊,端端正正地剝橘子。她把白sE的橘絡耐心地一條條挑掉,像在拆一封太過莊重的信。她從小就這樣——做事慢,但每一步都像要留下影印件。
「學校那邊……你還是想辦轉學?」她問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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