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道拿出來,我一起補補?”中衣被板子打的破了幾處,阿桃準備先縫了再把血跡洗干凈。
常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必了,我都補過了?!?br>
阿桃便也不再問,線只有黑白二色,阿桃只能挑了白線出來,將爛了口子的中衣先縫好,她不是坐吃等死的人,即便落到伯府里頭當(dāng)丫頭,但該學(xué)的一樣不落,這一手不輸繡娘的活計也是跟在宋媽媽后頭學(xué)的,不過現(xiàn)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想靠繡活兒賺些銀錢也沒有針線。
只能先用白線勉強將破了的地方補起來,還是得想法子去一趟城里。她身契雖在自己手里,但還得去官府脫籍,否則還是奴才,二則她想去找一趟宋媽媽。
十來年相處,二人雖沒學(xué)那些婆子丫頭拜什么面上的干親,但感情跟母女沒什么差別,宋媽媽不曾嫁人,也沒有子女,向來拿她當(dāng)親生的孩子看待的,單說今日向趙媽媽冒險求情,手上的鐲子說塞便塞了,也足以看出宋媽媽為人。
其實開始阿桃也沒想過付出幾分真心,只不過為了日子好過些才主動示好,倒是后來宋媽媽滿心為她打算,才叫她徹底將宋媽媽看做親人。
她這些年攢的私房都藏在洞里,雖只有十幾兩銀子,但也是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錢,她一走一個屋的丫頭勢必要翻個遍,幸而她藏的深,想來那些丫頭一時半會找不著,不過她是回不去伯府的,只能央宋媽媽幫著取出來。
這是幾兩銀子是她安身立命的資本,無論是做些吃食買賣,或是買繡線做繡活都是要本錢的。常平安救她的那幾塊紫貂皮子看著就值不少銀子,助她脫離苦海不說,如今這天寒地凍的還收留她了,這份大恩她勢必要還的。
阿桃將壺里熱水都倒了洗衣裳,又添了一壺水繼續(xù)燒,問了常平安皂角在哪,她一邊搓衣裳一邊思緒萬千。
常平安則抱著一堆柴在檐下劈,雪沒有變小的趨勢,地上已經(jīng)約莫半指厚了,劈完一捆,常平安就抱著柴禾去庫房碼起來。
坐久了傷處有些扯的慌,將衣裳上的血漬搓干凈了晾在檐下她便要四處走走,常平安他力氣大,沒一會兒倉房里就整整齊齊碼了一垛柴禾,爐子里一直留著余火,水壺就在火上坐著。
碗櫥是叫常平安釘在墻上的,里頭就三只碗,一雙筷子跟一柄木頭勺子,阿桃拿一個藍邊瓷碗出來,倒點水涮了涮,方才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喝水。常平安也渴了,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喝著。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