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裴國公府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飛檐連綿,亭臺木石不顯奢華,卻極具匠心,無論是別致的假山園景,還是匾額對聯(lián)上的詩文題字,都常令人眼前一亮,凜冬時節(jié),朱樓碧瓦銀裝玉砌,松竹榆柳白頭覆雪,但一路行來少見仆從,略顯得清寂了些。
待入內(nèi)苑,裴晏道:“祖母宿疾已久,是年輕時留下的病根,這些年一直用藥調(diào)理,可始終見效甚微,近來更是只能臥床安養(yǎng)?!?br>
頓了頓,他又看姜離一眼,“康景明的案子已審得差不多,公文已呈至御前,今日一早,壽安伯也連上了三道急折,午時之后,徐釗和慶安伯已至御前請罪?!?br>
康景明殺人償命難脫罪責(zé),但徐令則和余妙芙還真不好說,二人父親一個是執(zhí)掌巡防營五萬禁軍的御前紅人,一個是世襲伯爵,縱然如今已多有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中多半會有人為其求情。
姜離早有所料,只道:“盡人事看天意吧?!?br>
這個“天意”多有所指,裴晏也默然下來,九思跟在二人身后道:“哪怕陛下網(wǎng)開一面,徐家那位少將軍和余家四姑娘的名聲也壞了,今日一早長安已經(jīng)傳遍二人丑事,如今世家們都等著看兩家如何收場呢,事情鬧成這樣,也不知是不是要結(jié)親?!?br>
懷夕奇怪道:“那余姑娘都懷了徐家的孩子了,難不成徐家公子不娶她嗎?”
九思聳聳肩道:“若是不娶,徐家的名聲更壞,若是娶了,那以后徐家的家眷們,卻是沒臉出來走動了,還真說不好?!?br>
說話間裴老夫人的院子近在眼前,甫一進(jìn)院門,便見墻角的三五梅樹仍是灼灼盛放,門口的小丫頭往里稟告了一聲,門簾掀起,走出來個面容和善的老嬤嬤,裴晏開口道:“文嬤嬤,祖母可等著?”
文嬤嬤便是當(dāng)年讓姜離折花的裴老夫人親信,時隔五年,她鬢角更添霜白,神容卻更顯慈愛,她點頭道:“等著的,這位姑娘便是薛大小姐?”
裴晏應(yīng)是,姜離也點頭問候,文嬤嬤上下打量她片刻,又仔細(xì)瞧她眉眼,片刻笑著打起簾絡(luò),“姑娘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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