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永定侯府內(nèi)。
沈卿司站在白酸枝如意平頭案前,案上置著一只掐絲琺瑯花卉梅瓶,斜插幾支含苞的玉蘭幽馥。
燈火闌闌,半攤的書卷被人隨手翻動,門外忽聞一聲輕扣。
“爺,查到了一本賬冊,記錄員外郎張平奉給東廠役長王允所物?!?br>
沈卿司接過那青皮賬簿,見密密麻麻的記錄。
“元武年四月十一,轉(zhuǎn)戶部霖州清吏司趙燁于東廠王允正鹽三千五百引,余分潤八百三四引。”
“元武年五月二十三,贈黃金一千三百兩,瘦馬十匹,宅邸一座,劉博遠《斗馬》真跡一幅?!?br>
“元武年六月初七,轉(zhuǎn)從七品霖州主簿賣得四千五百兩黃金,余分潤黃金六百兩。”
......
厚厚的一本賬簿,所涉銀錢甚偉,一個六品員外郎給地方官員近三十余位牽線搭橋,不僅銀錢女色還牽涉賣官,所得竟均獻給了東廠一個連官階都沒有的小小役長!
沈卿司翻翻賬本便知,如今東廠之勢猶如烏云蓋天,驚覺澧朝如今朝政的內(nèi)爛,若再不挖腐去爛,恐怕已是幾近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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