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合同上有我從百草鋪牌匾上拓下的一枚‘藥’字印,受通天閣規(guī)矩約束,不必擔心對方毀約不認賬。你看看條文,若是滿意,可以在右邊簽上你的名字,或者按個手印什么的也行。”洛越指了指合同右下角的“乙方”二字,從玉牌里翻出了一支筆和一方硯。
其實合同條款寫得很簡單,晏深大眼掃過就看了個七七八八,但他謹慎慣了,仔細檢查了其中的約束條文和印章的功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這才執(zhí)筆在兩張一模一樣的紙上都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紙面上簽下的名字,洛越微微挑眉,伸出手指在硯臺里蘸了一點朱墨,將手印按在了“甲方”上,然后把其中一份遞給了晏深。
她其實有點意外,因為書里寫得很清楚,晏深一直到離開雅竹洞天之時都沒將真實姓名告知給這個教了他三年的師父,只說自己叫阿深,被仇家追殺,自北邊一路逃亡至此。
不過她也懶得去深思這些與原著有所差異的細枝末節(jié),從玉牌里先拿出了那本《雅竹洞天草藥簡編》,然后里外翻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太初心經(jīng)》,只找到了曾經(jīng)趁熱打鐵整理的一本《五年破境三年模擬》。
洛越對于修行沒什么執(zhí)念,寫筆記也只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怕將來冒出來什么主角要她傳授功法,想著不如直接白紙黑字寫下來,到時候筆記到位,其他的全憑個人悟性,她也不算耽誤人家修行。
不過自那以后她幾乎再也沒翻看過《太初心經(jīng)》,導致她一時竟回想不起來上次見到它是什么時候……直到抽絲剝繭般的一通回憶后,她才忽然一拍腦門,進屋從桌子腿底下把這本曾百年未面世的絕世秘籍抽了出來,嫌惡地拍了拍書本封皮上的積灰,拿著三本書走了出去。
晏深一直等在院中,不多話也不亂走動,正拿著那張新奇的“合同”細看,手背上卻忽然長出了一層白色的絨毛。
他慌忙地往后退了一步,把雙手背在身后,咬緊牙關壓制化形的沖動。
外祖自幼只教他詩書禮數(shù),未曾指點過他什么修行功法,唯一對他講過的就是抑制化形返祖的心法,但那噩夢般的兩年,讓他幾乎很難再隨心所欲地控制住血脈帶來的化形沖動。
有時候當人太痛了,倒不如化出原形,渾噩著得過且過。
“這本書上記載了雅竹洞天的各種草藥,你采了藥之后可以去白河堤的百草鋪換錢,價錢什么的我也備注在上面了,越貴的越是珍稀,銀錢夠用即可,切忌竭澤而漁。”洛越隨手翻開一頁《藥材簡編》,向他展示了各種細節(jié),然后又把《太初心經(jīng)》和《五年破境三年模擬》放在最上面,“這兩本是本門修行功法和我個人的一些經(jīng)驗之談,你根骨很好,天生靈竅,如果看得上眼的話,可以自行修煉,看不上拿來墊桌腳也行。這書對我沒什么用,就白送給你,不收錢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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