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松和寄鶴也讀完了告示，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忙一左一右架著柳舜卿，將他從人群中帶出來。

        他們的主子此刻失魂落魄，呆若木雞，失去了一切語言和行動能力。周圍已經(jīng)有許多人開始盯著他上下打量，竊竊私語，他卻癡癡傻傻，毫無所覺。

        半晌，柳舜卿渙散的目光終于開始聚攏，他蹙眉盯住吟松，又轉(zhuǎn)頭看看寄鶴，像尋求肯定一般，發(fā)出一聲無比困惑地疑問：“他……竟然禪位了？”

        兩人忙不迭點頭。寄鶴道：“是，沒錯。皇上他禪位給梁王殿下了，下個月初一正式生效。這封告示里，說得明明白白。”

        柳舜卿瞪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輕聲問：“他還要來黎州？”

        “……是。皇上自貶為黎王，統(tǒng)帥西南軍隊，負責鎮(zhèn)守南疆，王府治所就設(shè)在黎州。所以，日后……他定然是要來黎州的……”

        柳舜卿低聲喃喃：“他……到底為什么啊？”

        兩個小廝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吟松躊躇著輕聲答：“按告示里的意思，皇上說他自己只適合統(tǒng)兵打仗，保疆衛(wèi)土，梁王更適合作為一國之君綿延國祚。他當攝政王期間，高瞻遠矚，功勛卓著，治國理政的才華無可挑剔，所以才……”

        柳舜卿忍不住苦笑著打斷了他：“你們當真覺得，韓少成治國的才華會比梁王差么？”

        兩人一時垂眸，誰也不肯開口接話。

        沉默片刻，柳舜卿忍不住輕嘆一聲，緩緩搖頭道：“說到綿延國祚，倒是一句真話。梁王不僅有兒子，還有孫子，他最大的優(yōu)勢，也只在于此了。除此之外，他哪里就比韓少成強了？”

        吟松忍不住出聲替梁王辯白：“其實……我看告示里的意思，梁王殿下原本無意于皇位，是皇上幾番推讓，他才不得不接下重任。所以，少爺你嫌棄他才華不及皇上，似乎也沒什么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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