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子偷眼往桌案后看了一眼,韓少成依舊一動不動坐在原位,眼簾低垂,睫毛輕輕顫動,臉色卻不再似先前那樣蒼白無華,有了微微的血色。
他又問:“王大人,你剛剛說,這幅畫像,是掛在柳神醫(yī)居所的內(nèi)室?”
王仕澤心臟輕輕一跳,重新感到了一絲緊張。他沒想到小田子居然問得如此之細。
皇帝畫像,論理應(yīng)該掛在家中前廳中堂最顯眼的位置,才算得體合宜;再不濟,也該掛在書房這等風(fēng)雅斯文之地??闪辞淠欠嬒?,卻是掛在他自己睡眠起居的內(nèi)室,這實在是有點……
但他沒膽量當(dāng)面欺瞞皇帝,只好支吾道:“是……的確,柳神醫(yī)家里這幅圣像,那個……的確是掛在他的內(nèi)室……他大概……是為了方便每日晨昏定???”
這一瞬,小田子忍不住有點想笑,心頭又難免涌起幾許酸澀。
王仕澤不敢對皇上說謊、又想替朋友遮掩的心態(tài),真是一覽無遺。可他卻絲毫也想不到,掛在內(nèi)室,比掛在前廳中堂,不知要令韓少成高興多少倍。
果然,韓少成的臉色比剛剛又好看了不少。雖說仍是一臉波瀾不驚的神色,但眼眸卻像突然被水洗過,顯得格外潤澤明亮。
小田子微微笑道:“小人暫時想不出別的問題了。不知對這位柳神醫(yī),王大人可有什么要補充的?任何方面都可以說,不必拘泥。”
王仕澤此時已隱隱意識到,皇上大概并不反感柳舜卿,相反,還對他很有興趣。只要據(jù)實說點柳舜卿的好話,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于是,他微笑道:“這位柳神醫(yī)外貌既驚艷,醫(yī)術(shù)又高超,為人還極和氣可親,所以,黎州附近的百姓,都喜歡找他看病。他那秋寧山莊,如今看來是一點都不安寧,來客絡(luò)繹不絕,他整日都忙得不可開交?!?br>
聽到此處,韓少成微微蹙眉,低聲問:“就沒人幫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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