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舜卿實在不想違背本心,可一想到萬一交不出作業(yè),又要當(dāng)著裴少成的面被老師厲聲斥責(zé),就怎么也難以安下心來。
思前想后,他決定將這篇文章先留著,自己繼續(xù)寫。萬一今晚寫出來了,當(dāng)然最好;如果實在寫不出,也只好先交上去充數(shù)。
柳舜卿點燈熬油,一直耗到東方發(fā)白,對著自己憋出來的半篇不知所云的東西,止不住長嘆一聲。
時間已無法再等人,不得已,他只好將楊先生那篇策論拿出來,認(rèn)認(rèn)真真謄抄一遍。同時在心里暗暗祈禱,這次千萬蒙混過關(guān),今日之后,一定好好跟先生請教策論,絕對絕對下不為例。
第二天到了國子監(jiān),柳舜卿心驚膽戰(zhàn)把作業(yè)交上去,正垂頭待在自己座位上暗暗發(fā)愁,突覺肩頭一暖,一只白皙勻凈的手已攬了上來。
他忙轉(zhuǎn)頭去看,只見崔明逸正笑吟吟站在身后看著自己。
柳舜卿大喜,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明逸,你可算來了!今日是正式入學(xué)了么?怎的拖了這么久?”
崔明逸笑道:“別提了。起初我父親死活不同意,非說我來這里是貪圖玩樂,白白耽誤時間。后來我搬了母親和祖母出來當(dāng)救兵,一起好說歹說,他才算答應(yīng)了。加上中途入學(xué),辦起來也有些麻煩,就一直拖到了今日?!?br>
柳舜卿親熱地攬住對方:“不管怎樣,來了就好。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盼著你呢!”
崔明逸正待開口,忽見前排坐著的裴少成緩緩回頭,目光輕飄飄掃過兩人面頰,又面無表情轉(zhuǎn)了回去。
崔明逸眼睛一彎,對著裴少成的背影笑道:“前面這位公子看著面生,從前在京里似乎從未曾見過,敢問高姓大名?”
柳舜卿也盯著前面的身影,心底略有一絲不安,生怕好友被自己拖累,也在裴少成那里碰一鼻子灰。
還好,裴少成聞言緩緩轉(zhuǎn)過身,拱拱手道:“在下裴少成,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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