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頹然地閉了閉眼,良久,決絕道:“母親回去吧,此事本宮幫不了孟家?!?br>
孟江氏倏地抬起頭,面色震驚:“娘娘不要忘了,自己名中也有一個孟字,也是孟氏一族!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娘娘沒了母家倚仗,日后又如何在宮中立足!”
“母家倚仗?”麗妃嗤笑,這四個字就是天大的笑話,“母親捫心自問,本宮走到現(xiàn)在,可有一刻需要母家倚仗?當(dāng)年若非本宮賣空了嫁妝撐著皇上,孟家怕早就樹倒猢猻散,還能茍延殘喘到今日嗎!”
孟江氏被質(zhì)問地心虛,眼神閃躲著麗妃,分辯不過,只強硬道:“不論如何,那也是你的父親,你弟弟,你就眼看他們下獄,坐視不理?你是何其的狠心!”
麗妃擦干了淚水,轉(zhuǎn)過臉已不想再聽下去,“念在生養(yǎng)情分,本宮會去求皇上,只是父親犯下重罪,為警示朝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會盡力求皇上從輕發(fā)落?!?br>
孟江氏驟然一震,厲聲,“好啊,你如此狼心狗肺,你父親弟弟流放蠻荒,可叫母親和你妹妹怎么活!”她倏然頓住,目光又含上一分期待,“麗妃娘娘,你妹妹剛過了及笄,還未許配人家,你不愿幫你父親,能不能求求皇上,讓紓兒進宮,紓兒進了宮,伺候好皇上,也算是孟家的榮耀,說不準(zhǔn)皇上一高興,就不計前嫌,讓你父親官復(fù)原職,給個一品公侯也并非不可!”
孟紓眼里也有一分期待地看向麗妃,孟家敗落已成既定的事實,嫁給那些寒門庶子,哪有入宮做主子娘娘富貴榮華。姐姐容顏衰老,她入了宮,定能得皇上寵愛,光耀孟府。
想要入宮做主子,怎會那么容易,孟江氏母女眼中透著的貪婪毫不遮掩,麗妃厭惡地不愿多看一眼,孟家敗落,于她而言也并非壞事。她于孟家早就是個外人,卻因孟姓牽連,才讓皇上與她之間多生齟齬,孟家落魄,代表著她在前朝再無倚仗,而她若是此時體諒皇上,也能得皇上的一分憐惜。
麗妃很快有了決斷,“皇上此時厭惡孟家,本宮又如何能在御前說上話?母親強要把二妹妹送進宮,只會讓皇上更加厭惡。孰輕孰重,母親心里自有掂量。”
孟江氏母女出了重元宮,微熹的碎金繞過梁柱,麗妃指腹撥弄著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鵝毛粉黛,須臾輕咳兩聲,掩唇開口,“說本宮身子不適,立即去太醫(yī)院傳太醫(yī)到重元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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