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升高,明裳回了寢殿準備小睡,她倚著窄榻翻了兩頁話本,辛柳進來燃安神香,瞧見主子手里的話本,不由得勸道:“主子剩下的這些,奴婢收進箱籠里吧,若是皇上看見了,又要訓斥主子。”
明裳才不理辛柳的話,蓋著薄被,懶洋洋地啟唇,“你當皇上不知道我留的心思?皇上看在眼里,只是懶得去管,而且下回皇上瞧見了,我求饒一番,這樣一來一回,才叫趣味。日后你嫁出去了,自會明白男子與女子的相處之道。”
辛柳面皮兒薄,被主子說得不自在,“主子哪學的這些歪理?!?br>
明裳倒不必有意去學,全然看后宮嬪妃如何做的,只要反著來就夠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習慣了后宮嬪妃的溫順逢迎,久而久之,自然覺得膩歪,她看得出來,皇上寵著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新鮮,得趣,只要她明事理,知進退,這條路,她便會走得越來越久,越來越遠。
……
后午明裳懶在寢殿里歇晌,她困得不行,朦朦朧朧中有人掀了帷幔輕聲喚她,聲音漸漸急切,明裳被催得醒了,見人是辛柳,睜開眼,蹙眉問了句,“出什么事了?”
辛柳神色驚惶,扶了她起身,“主子,不好了,皇后娘娘貼身的大宮女文竹正等在外面,請主子去一趟上林宮。說是晌午寶珠公主忽然全身起了疹子,阮嬪主子請?zhí)t(yī)過去看,原是因香粉過敏,寶珠公主身子弱,病情太過嚴重,現在高熱不止!正巧今兒月香到御膳房取蓮子,遇上伺候寶珠公主的乳母,阮嬪主子一口咬定是主子身上的香薰害得寶珠公主生了病?!?br>
明裳瞬間沒了困意,她坐直身子,眉心蹙緊。
辛柳貼著主子更衣,面有愁容,“此事分明是有人要嫁禍主子,偏生今日月香照著主子的法子調了香料,后午又換了衣裳,倘若叫人指出,便成了主子心虛了?!?br>
誰又能想到會出這種岔子,自上回何太醫(yī)診出明裳中毒之后,明裳吃穿用度愈發(fā)小心,殿內所用的熏香都是自己寫下配料交給身邊的兩個丫頭調配,結果卻成了旁人下手的時機。
明裳定下心神,起了身趿鞋下地,“把月香配的香料拿給我。”
辛柳早有準備,呈到明裳面前,方子簡單,大多是些花房尋??梢姷幕ǚN,寶珠公主常去御花園,時常能接觸到這幾味,獨獨有一樣中調白檀最為特殊,倘若有人從中下手,挑中這一樣,則最為容易。
“以往到內務府取香料??捎龅竭^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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