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筆記本,像一位沉默的見證者。裝訂粗糙,厚實的紙頁因山中長年的Sh氣而微微發(fā)脹,邊角處還殘留著深褐sE的水漬。宋苒將它捧在手中,能聞到一GU被陳年墨水與藥草燻染過的微苦氣息。
老屋在深夜里,不時發(fā)出木材因熱脹冷縮而產(chǎn)生的細微脆響,像骨骼在暗中移位。宋苒坐在窗邊,將書桌上那盞老舊的綠sE玻璃臺燈,調到僅能照亮書頁的最低亮度,那一方昏h的光暈,是她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唯一的孤島。
筆記是外婆留下的,鉛筆與毛筆的字跡交錯,有時是嚴謹?shù)奶镆凹o錄,有時卻又潦草、癲狂;而另一些段落,又工整得如同供奉用的抄經(jīng),一筆一劃都透著無b的謹慎。
她翻到前段標注著七香夜的部分。原以為,那只是一些關於香草配方與民間習俗的記載,卻在一張被特意摺疊起來的頁面中,發(fā)現(xiàn)了與她夢境全然重疊的文字:
咬香儀式:「春分之夜,香骨草成熟,取其頂端三枝,以活人之齒破其j,滴自身之血封存香氣,埋於清泉之源。三日後,若夜夢舊人,則香咬契成。契一旦成立,彼之靈將附於土、棲於水,十年不醒,唯等再次咬香之人,將其召回?!?br>
宋苒的指尖,在那一行「再次咬香之人」的字跡上,輕輕撫過。她心頭一緊,繼續(xù)往後翻。
下一頁,是幾行用了一種彷佛混著鐵銹的赭紅sE墨水,寫下的警語:
「錯咬者,反契自傷。靈所識者,非名非形,唯氣與觸?!?br>
「若於醒世再遇,Ai則依附,惡則反噬,永為無解之局?!?br>
「反契……自傷……」
宋苒喃喃念出這幾個字,喉嚨乾澀得像要冒煙。每一個字,都像一枚燒紅的烙鐵,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