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連半神都不到的小小序列6，倫納德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聽帕列斯的話，換取保住自己命的機會。

        “沒有任何辦法嗎？”他呢喃著祈求，“我們阻止過的……”

        在廷根，他們阻止過「真實造物主」子嗣的降生，為此付出了慘烈的代價。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帕列斯，他也會跟隊長與克萊恩一樣犧牲。

        “沒有。”那略顯蒼老的聲音謹慎地說，“那個時候你們面對的至多是一個不完整的序列3，但祂……即使是全盛時期的我，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與祂正面相抗也沒有多少勝算?！?br>
        “……”要怎么做？

        倫納德注視著尤萊亞背后翻滾的粘稠白霧，其中的虛幻人影是欲望與執(zhí)念的集合體，并非真實存在，正如它散發(fā)的圣潔祥和氣息一樣虛假。

        明知如此，但是注視得久了，倫納德還是產(chǎn)生了幻視。他看見站在云霧中的老尼克端起咖啡杯向他示意，而旁邊的鄧恩和克萊恩對他微笑點頭。他們都在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團聚，就像曾經(jīng)在黑荊棘安保公司……

        腦中的刺痛感令他清醒過來。

        “別往霧里看。”帕列斯警告道，“你也想死嗎？”

        血液在轟鳴著撞擊他的太陽穴，指甲隔著手套掐進了掌心。倫納德撕開緊咬在一起的牙關(guān)，擠出平淡的聲音：“我不能?！?br>
        他可以選擇沖上去，在一拳揍在尤萊亞臉上之前就被霧氣吞噬，但他不能。

        他必須活下來，去警告索斯特隊長、警告圣安東尼大主教、警告阿里安娜女士，妄圖在東區(qū)降臨的不止是「真實造物主」，還有一個未知的邪神。祂的信徒正在趁著其他人專心對付極光會時悄悄舉行序列1的晉升儀式，這是比一個紅手套毫無意義的犧牲更重要的事。

        濃郁的色彩沖淡了鋪天蓋地的純白，靈界在他的背后張開。倫納德正要向后退入靈界大門，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移動。他低下頭，瞳孔緊縮——潛藏在白霧下方的觸須不知何時攀上了他的腳腕，纏繞住他的小腿，而他對此一無所覺。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