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難得從聶予熙手上打出的關懷之語打進了楊以航的眼中。他嘆了一口氣，把手機螢幕暗掉之後放回口袋里面。李承言的哭聲充斥著整個病房，李言甄面sE凝重地站在角落，剛才她開門出去打了通電話，應該是打給焦橙，所以現在聶予熙的訊息才會這麼即時趕到。

        但這些他都不太想去理會了。小時候兩家住得近，父母都不在的時候就會把他丟到舅舅家，當時楊以航眼中的舅舅就像是超人一樣，什麼新奇的玩具都給他玩。在李承言出生後，楊以航還會和在搖籃里的小嬰兒生氣，覺得是他分走了舅舅的關Ai。

        後來媽媽和舅舅之間好像出了一點事情，之後兩家就沒在來往，剛好爸媽終於存到了一個數，在其他地區(qū)買了房子，就這樣搬走了。交集一直到李言甄和楊以航大學再次相遇才出現。這次李爸病危，也讓上一輩那些鬧不合的兄弟姐妹們重新回到了同一間房間，不是為了吃年夜飯，而是在來得及的時候，來見見這位大哥。

        「以航你先回去吧。現在學期中，你還要上學?！鼓赣H這樣對著他說，楊以航把眼淚擦一擦，點了點頭?！负?。」他的聲音有些發(fā)啞。

        然後他邁著沈重的腳步離開了病房。李言甄受不了這個空間的氣氛也在楊以航後面推門出去。本來以為父親Si亡時她能有點感覺的，但是她發(fā)現她無法為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真正感到悲傷。

        家里小時候總是有刻板印象中男孩的玩具，她并沒有被允許去玩，反而是表親楊以航可以和父親一起擺弄那些電車和機器人的模型。

        「nV孩子哪懂那些東西，不要玩壞了，那是給你未來弟弟的?！?br>
        父親不知道幾次這樣和只有三四歲的李言甄說。

        楊以航和父親的快樂回憶里面并沒有她。在和楊以航聊天時她驗證了小時候一直以來的感覺。那些玩具是在她出生前買的，她被期待作為一個男孩出生，而楊以航取代了她變成了那些玩具的使用者，一直到李承言出生，自然又多了一堆新的玩具。

        連她做手工藝都覺得煩，因為不管是什麼興趣，都會擠壓到照顧弟弟的時間。對於受這樣的對待成長的李言甄來說，父親就像是把她綁在家庭里的一根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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