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這消息未免也太過靈通了些。”墨珣知道趙澤林是顧慮到自己在場,覺得有些事不應該讓自己知道。按理說趙澤林既對自己不錯,那便是也了解到自己的心性了。趙澤林在知道自己不可能把越國公他們的話往外搬給別人聽的情況下,仍是不想讓越國公把事情對自己說的唯一原因,大概是不想讓自己小小年紀就接觸到太多的陰暗面吧。
雖然是護著自己,但墨珣還是不打算裝傻充愣?!皳?jù)我說知,懷陽城到建州用了最快的馬匹也要二十來天近一個月的行程,而走水路快是快些,卻也要半個月的功夫?!蹦懻镜剿麄兏埃澳敲粗x建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走國公爺?shù)穆纷幽???br>
趙澤林沉思,點頭。他原是想先把師明遠安撫下來,才開始分析謝建陽今日所說的話。但墨珣直接就把自己心中所想表達出來,那就是打算……
“我孝期已過半年有余,起復折子遞上去也有半年了,但圣上一直不曾有答復。而我在建州住了也有三四年了,謝建陽幾乎是跟我前后腳到的建州任職?!痹絿戳丝茨?,又抬首看趙澤林。
“但是這整整三年內(nèi),謝大人幾乎和國公沒有交集?!蹦懖恢苯诱f自己的想法,而是慢慢引導越國公去想。他說話一貫如此,曾經(jīng)還身為師尊的時候,教弟子,也只做引導,并不點破。
修道主在各人心中理解,墨珣若是把凡事都說透了,那弟子們還怎么能參悟出新的見解呢?大家都遵循師尊的想法,完全被框死在一定的局限內(nèi),是以后人無法超越前人。就像倫素程、倫素華,他們現(xiàn)在的思維已經(jīng)被定死了,所以碰到截搭題啊,這類根本不按慣例出題的情況就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會自主去思考,是以越來越多的紙上談兵。
見越國公低頭沉思,墨珣繼續(xù)道:“那么謝大人突然找上門來,極有可能只是在此番越國公回到建州之后的事。”
“而謝大人既然‘湊巧’出現(xiàn)在我二哥所在的茶館,并且一呆就是數(shù)日,那就可以推斷出他那個時候已經(jīng)有心要與國公爺交好?!?br>
“從建州傳消息到懷陽,再從懷陽傳消息過來,要……”
“足足一個月!”越國公猛地睜大眼睛,伸手握拳,在桌上敲了一下。
墨珣見越國公反應過來了,便點頭繼續(xù)道:“所以,他有極大的可能,只是來詐你的?!蹦懨鏌o表情,但臉上肉乎乎的,給人以一種詭異的違和感。但是面前的兩位沒人去在意這些,越國公只覺得墨珣所言有理,而趙澤林卻是禁不住稍稍睜大了眼睛又正視了墨珣一番。
越國公本來讓自家夫郎說了一聲,雖然看似順了氣,其實心里還是火得很,全身都像是有火在燒一樣,此時想通了,又氣起來。他倏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好他個謝建陽,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越國公越想越氣,干脆就在廳里踱起步來,“真要起復了,那可就是他謝建陽的功勞了!”越國公的聲音里透著寒氣,“做過翰林的,還真是靠嘴皮子打天下。”
墨珣下意識看了趙澤林一眼,見他并未再制止越國公說話,而是也盯著自己瞧,不禁抿了嘴。墨珣不想被人當小孩,但他表露出太多確實惹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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