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此時已經(jīng)氣喘吁吁跑回餐桌旁，江河聽到季馨的話，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看向母親——

        “他？”蕭婧卻搖了搖頭，力道很重的拿紙擦去江河臉上蹭出的灰黑印子，望著他的額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孩子以后能養(yǎng)得起自己就行，別的不敢指望什么?！?br>
        她對兒子沒有任何期待，這比批評、指責(zé)更令人難受。

        江河眼里的亮光一點(diǎn)點(diǎn)黯下。

        季馨轉(zhuǎn)移了話題，開始和蕭婧家長里短，她先是聊到了女兒的新學(xué)校，接著聊到給季知漣轉(zhuǎn)學(xué)花了多少錢，而自己又勞心費(fèi)力地跑了多少趟，累的腰酸背痛……

        她講的時候，一直在斜瞥女兒，看到女兒在偷偷拉著江河搞小動作，似是根本沒聽見，也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心里一陣委屈，猛地一拍桌子斥責(zé)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媽媽說話！難怪別的孩子都不待見你，你這樣誰會待見你？誰會喜歡和一個沒禮貌的小孩在一起玩？”

        季知漣嚇了一跳，季馨的情緒復(fù)雜多變，很容易被刺激到暴怒或是痛哭。她知道此刻閉嘴就是最好的回答，于是沉默地、順從地低下頭。

        剛才和其樂融融的氛圍，頓時蕩然無存。

        江河感受到女孩低落的情緒，學(xué)習(xí)著她剛才安慰自己的動作，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

        “姐姐，”他的聲音糯糯的、奶奶的，小聲道：“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br>
        季知漣依然在垂頭挨罵，但嘴角卻挑起一絲微弱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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