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用晝陽國最普遍的姓氏加上“玄”字做名,在一個刺骨寒夜,偷偷跑到留雀河邊,同樣虔誠地告訴天地,這里有一個叫做阿史那玄的人活著。
他的名字和他的生命一樣,是這個世界不可否認(rèn)的事實。
阿史那玄將這個珍貴的青稞餅撇成好幾塊,拿起最小的一塊,靠在洞穴里細(xì)細(xì)地啃。天高地廣,孩子眼前是城邦,孩子身后是獵獵長風(fēng)。
吃完后,他習(xí)慣性地?fù)炱鹱约浩茽€的毛布毯,準(zhǔn)備入睡。入夜的風(fēng)沙很難捱,孩子必須要仔細(xì)地用這塊毛布裹好自己,否則不曉得會在哪一個星夜里一睡不起。
可是今夜他稍有遲疑,放下了羊毛毯,鉆出自己的小窩。
有件事,他在意了許多天。
就在他的小窩旁邊,另一座白魚堆下面,這段時間總是會來一個衣飾華貴的老人,他腰間有香囊,甚至還披著錦衫,腳上蹬著錦鞋,就像踩著云一樣,劃過沙地都沒有聲音。
而這些,都是商隊從中原不遠(yuǎn)萬里帶回來的奢侈品。
他總是在入夜后抬著個本子獨(dú)身過來,仰頭看天很長時間,偶爾低下頭在羊皮卷上寫字。
阿史那玄不識字。
而且,頭一回見到這個老人,他甚至還比對過有多大可能殺了他,再剝掉他的衣服去集市上賣。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他終日食不果腹,瘦骨嶙峋,而這個老人即便須發(fā)盡白,依然能夠在寒夜廣星之下巋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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