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忍不住瞧了眼方天至,卻見他只是云淡風(fēng)輕的答道:“貧僧不過是個和尚。不論眼下還是往后,白玉京都同我沒有半分干系?!?br>
韓綺微微笑道:“你眼下這么想,沒有關(guān)系。我尚能活個幾十年,你可以慢慢地考慮。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沒有害死三微。他年輕時也曾是個武學(xué)奇才,但少不更事,好勇斗狠,直到老了才終于醒悟,奈何身體卻也衰敗了。他早知自己天壽將盡,不忍見你在天生山枯禪一生,有意讓你出門歷練,見識紅塵,這才送走了你。”
他頓了一頓,道:“你走之后,那只木匣也是他親手交給我的。”
方天至沉默著,腦海中一時是當(dāng)年從鎮(zhèn)上回山,三微勸解他,“幼時習(xí)武,易養(yǎng)惡氣,學(xué)了它沒什么用處”;一時又是臨別前那日,三微在雨中問他,“雪驚,你喜歡做和尚嗎?”
韓綺道:“這老和尚有幾分不俗之處。他有意成全你我父子二人,不是念經(jīng)念壞腦子的老禿驢,半點不通人情道理?!?br>
方天至微微閉目,張口道:“你錯了。他不是要送我走,只是在等我回來?!彼鹧劢蓿尴聝身空咳绾?,人則沉聲道,“所謂緣法自在,不能強求。他也非是要成全你,只是苦海也無涯,他渡不了你,唯盼你有朝一日,終能自渡!”
方天至本還有許多話要問。
他是否真的失憶過?
他是否真的在乎過方暮的生死?
他可曾考慮過,自己可能會不幸死在山腹墓穴中,成了這出好戲中的一幕?
但此時此刻,方天至忽而間什么也不想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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