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宿不及回話,藺王孫卻猛地削出了一劍!
那軟劍嗤嗤大響,霎時(shí)如三尺銀練般往章宿脖頸上一伸一卷。周昊人在四尺之外,眼睜睜見他長劍借勢一挑,地上忽飛起一顆花白的頭顱!
那頭顱在空中翻滾兩圈,被章宿腔子里驟然噴出的鮮血淋成了血葫蘆,這才“啪”一聲摔到地上,骨碌碌滾到一座銅像的下方。
周昊只覺被人勒住脖子般的窒息,他牙齒咯咯亂戰(zhàn),半晌才尖聲叫道:“你殺了人!我們……我們說好了的!說好了和從前一樣,一切平分!”
藺王孫冷冷道:“平分?你們不如去問問沈世伯一家,這些年他們?nèi)嗽陉幉艿馗?,收沒收到應(yīng)得的那一份?”他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到額角青筋暴綻,握著軟劍的右手止不住的顫抖,口中哈哈大笑道,“你們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和我平分?!”
周昊已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了。他本來相貌堂堂,眉目冷峻,行走江湖自有一番威儀風(fēng)度,此時(shí)灰髻歪斜,衣著臟亂,圓睜的兩眼幾乎要涌出濁淚來,神色已驚恐到了極致,與賴在街旁乞討的臟花子也沒半點(diǎn)區(qū)別,“世侄,不,侯爺,侯爺……你饒我們一命,我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藺王孫聽了個(gè)稀奇,不由樂了:“侯爺?哈哈,侯爺!”
周奇此刻反倒比他哥哥強(qiáng)上幾分,他沒有做小伏低的懇求,只是癡癡望著章宿的人頭,忽地悲痛叫道:“大哥!別求他了!”他掉了兩顆門牙,嘴腫得老高,口齒不清地嗚咽了一聲,慘然垂淚道,“已到了這一步,他決計(jì)不肯放過我們了!”
藺王孫終于咳罷,揮腕輕輕抖去了劍上的殘血。
聽了這話,他微微一笑,施施然道:“章老狗三番五次辱罵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這才將他一劍宰了——至于二位世叔伯,只管安心躺著就是,小侄非到萬不得已,不會下這狠手的?!?br>
他說完這話,不再理會周昊周奇,而是回身望向了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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