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智見到那捏的不甚規(guī)則的鐵丸,點了點頭,半晌道:“般若堂大比,到底是師兄弟比武,還是要講究點到為止。拈花功傷人太狠,如果要用它,還須小心才是?!?br>
方天至點頭道:“師伯說的是,手上若沒有分寸,圓意不敢隨便用來?!?br>
師伯侄間對完話,方天至便回過頭來,復將手藏進袖中。這功夫里,他放眼一望,忽而瞧見側前方恰有一對璧人策馬并行,那男的是殷梨亭,女的則是練秋星。方天至瞧不見殷梨亭神情,但那二人說話間,練秋星忽而微微側過臉來,仿佛說到開心處般,向殷梨亭嫣然一笑。她這一笑與早前頗為不同,又是雀躍又是愛嬌,依稀透出些懵懂不安的情意來,于這晴天碧草間不自知的驚艷動人。
噫!
這二人何時勾搭到一處了!
方教主納悶了半晌,卻也不甚了了,干脆也不去想它,專心練自己的功。待到夏去秋來,眾人終于進了玉門關,方天至那一褡褳的鐵丸用了個差不多,而練秋星和殷梨亭已幾乎天天在一處了。
殷梨亭年輕臉薄,行動之間是發(fā)乎情止乎禮,但對練秋星處處照顧,與先頭幾乎視若無物的模樣迥然不同,大家伙兒都瞧出來他對這少女很是放在心上。而練秋星雖然年輕,卻不臉薄,與受禮教約束的中原女子完全兩個樣。眾人便時常能瞧見這樣情形,練秋星時常說著說著話,便去拉殷梨亭的手臂,依偎著他走路,而殷梨亭心中不好意思,卻又不忍推開她去,常鬧個大紅臉。
空智神僧是六七十年的單身狗,已然波瀾不驚。但慧字輩許多僧人尚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瞧見這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稀奇景,有些人便覺得心驚肉跳,卻又不知何故,不由頗為煩惱,一時想避開他二人遠遠的,一時又忍不住想要偷看。這等心境,實乃下生以來頭一回!
空智看出眾僧躁動,便趁武當派的不在,喝然念出一聲佛來,待驚住眾僧后,才淡淡道:“往后投宿,眾僧晚間不得各自回房休息,往院中一并做了晚課再說!”
有僧人猶豫道:“師叔祖,咱們不若同武當派分開趕路罷!”
空智道:“為何要分開?為何要避他?風吹幡動,非是風動,非是幡動,仁者心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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