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雪尋春,燒燈續(xù)晝。
可顧府的北屋,沒有白晝。
顧淮是藏匿暗處的老鼠,茍延殘喘、無人問津,他伏在榻上一動不動,四肢幾近僵化。
柳安予的書案沒有被帶走,貼著床沿,顧淮便日日睹物思人,指腹摩挲著書案上的紋路,好似能貼近她的溫度。
柏青不如柳安予細(xì)心,并不記得支起窗子,透些陽光進來。只是偶爾顧淮提起,他才想著開窗,但到了夜間,又常常忘關(guān),凍了顧淮幾次,顧淮便也不提了。
偏他現(xiàn)在又動彈不得,便只能待在這個漆黑的屋子里,燃燈造日,晝夜混淆。
他的手生澀地磨墨,拾起筆以一個很難受的姿勢,在紙上寫下一個個歪七扭八的字。
他想給柳安予寫信,寫了好幾遍,手指才漸漸靈活起來,他撤掉一張紙,重新開頭。
骨力勁建、剛硬挺拔,好似一切都如舊。
他的筆頓了頓,思考了很久怎么開口,本想叫安樂,卻驀然想起大殿下也常這么叫,莫名醋了,便想著換個名兒。
柏青曾說過顧淮總叫柳安予郡主奇怪,可顧淮不這么覺得。他喜歡在親吻之時、床笫之上,最為動情的時候叫她“郡主”,她在上,他在下,名稱叫得尊敬,次次吐息纏綿卻曖昧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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