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予朋友不多,若說要算,只李璟尚算一個。這亭子少有人來,除了青荷每日親自來侍弄侍弄花草,旁人是斷不敢進來擾柳安予清凈的。如此一算,便也只有李璟來得尚勤。
李璟眸中帶著希冀。
近了瞧看,柳安予正讀著一本《貞寧通史》,讀到趣處,還會拿筆勾勾畫畫寫一些蠅頭小楷作注解,表情認真。
李璟突然冒出來,嚇了柳安予一跳,筆尖一錯劃了個長道子。
抬頭再一看他,便也目移心虛起來。
柳安予無奈擱下筆,“明知故問?!彼浐庙摂?shù),將一片干葉夾在書中作簽,“你送來時,不是對小侍千叮嚀萬囑咐過了嗎?非要見我親自收了才罷休。青荷去接都不肯,去小室里喚了我出來,才肯給過貍奴?!?br>
“那小侍怎么這樣!我也只是謹慎......”李璟臉上頓時火燒一般,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怕你,不喜歡?!?br>
柳安予又無奈搖搖頭,伸手給李璟倒了杯茶。李璟受寵若驚地接過,兩只手捧著杯壁,像捧著一塊燙手山芋。他抬眸偷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又飛快低下頭去輕啜。
李璟小心翼翼的動作落在柳安予眼里,莫名戳中了她的笑點,偏過頭去無聲地笑了笑,肩膀聳動。
記憶中,柳安予很少表情這么多。
李璟偷偷看著柳安予的側顏,她唇角漾著笑,平日如霜雪般矜貴不可接近的臉,像是抖落雪粒后清新脫俗的梅,令他心神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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