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士也來這里住過,來到單身女兒家,約等于“回家”了,孟云舒帶她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接受了一串對她不良好生活習(xí)慣的批評,最后一站到達主臥,她臊眉耷眼地一推門,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不好!
然而來不及了。
如同早些年上課時精準定位講臺下開小差的學(xué)生,孟女士目光如探照燈一般在房間里掃視一圈,第一眼定格于床上明顯有使用痕跡的兩只枕頭,第二眼落在床頭柜插座上兩只充電器,第三眼是搭在沙發(fā)背上沒來得洗的明顯不是她自己風(fēng)格的衣服——孟云舒聽見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認命地閉上了眼。
完蛋。
“孟云舒,你你你——”孟女士一時間沒控制住音量,隨后用力擰她手臂,壓低聲音,“學(xué)妹在家里,你竟敢往家里帶人?!你,你,你要不要臉了!”
“媽,我沒……”孟云舒一世英名毀于一旦,頓覺有口難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竇娥共情,“我沒往家?guī)?!你閨女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
“我怎么不清楚了,我就是太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搞那個什么,拉拉,哦,不喜歡男生,我無所謂了,反正我從來都管不了你。但是人家小雨,她才多大,啊,她得好好談戀愛,得結(jié)婚生孩子啊!你收了神通,別帶壞小孩行不行!”
“我?guī)乃??”荒謬,這實在太荒謬了,“她想變壞還用我?guī)??退一萬步說,就算她本來沒什么問題,我十七歲就跟你出柜了,那時候你就算找一百個男模圍著我跳一年脫衣舞我都直不回來,她都快二十了,我就帶個人回家,她就不喜歡男人了?”
“就你道理多,你干律師真是干對了!訟棍!”
吵不過就人身攻擊,只有吵架的時候才有人說她適合當(dāng)律師,那為了尋求職業(yè)認同感,她是不是應(yīng)該多找人吵吵架?
然而此言毫無殺傷力,孟云舒義正言辭地糾正:“別,我就是個搬磚的,不做訴訟業(yè)務(wù),也沒上過法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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