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上海灘的夜幕降臨之時,一種深深絕望的感情反映在酒吧舞女和那些妓院女人們的臉上。***舞女最渴望的是夜晚,最恐懼、最可怕的也是夜晚。黃浦江的夜晚使更多的舞女們流淚,也使更多的**們流血。當(dāng)她們的臉上每一個特征都籠罩在蝕骨的哀愁之中時,便從那悲傷的眼睛里流出眼淚,直到剩下干涸的血跡。這說明了上海的夜生活中,愉快的是浪蕩的男人**詐的鴇母,悲傷痛苦的是那些出售青春的女人。
眼淚滴進(jìn)裝滿血色的器皿里,在夜光燈的舞池下,閃爍成紅葡萄酒、雞尾酒、法國路易xo!
女人的淚,女人的血四處飛濺。
羅苡剛從月宮回到家里,洗漱完畢,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面對鏡子中的自己,久久發(fā)呆。她想的是丁信誠,連日來,為了讓丁信誠安心學(xué)習(xí)功課,完成學(xué)業(yè),羅苡不敢打擾他。可是,連著幾個夜晚不見丁信誠的影子,就使羅苡六神無主起來。
羅苡對著那橢圓形的梳妝鏡,凝視著,她看不見她的眼睛,因為她不抬起自己的眼睛來。她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從眼睛里流出來的眼淚。她知道,她的面頰上有干燥了的淚痕,這淚痕一直流到略微蒼白的嘴唇邊,嘴唇痛苦地顫動一下,咸澀的淚水流進(jìn)了羅苡的口里。她真正地嘗到了自己眼淚的滋味。
瞬間,她痛苦地走下樓,到馬路對面的一間舞吧廳,給丁信誠打了電話。
由于夜已深沉,電話聲一直響了五遍,李媽接上了:“喂,你找誰?哦,找丁公子呀,他現(xiàn)在還沒有回府呢,請問你有啥話交待,我好轉(zhuǎn)告,小姐你貴姓?”
羅苡在電話中聽到了丁信誠這么晚還未歸,心就涼了半截兒,嘴巴上想好的話一句也講不出來。對方問了她的貴姓時,她只好吞吞吐吐地給對方說:“沒什么事,等丁先生回來后我再掛就是了?!绷_苡放了電話,她不敢給丁家留下自己的名字,因為,她知道他倆之間貧富懸殊,隔著一道鴻溝,羅家對于丁家無足輕重,可是自己止不住要想他,又怕惹他,這就是女人的通病。
再說,丁信誠和阿福從日本酒吧出來后,根本沒有馬上回家。他們到黃埔路,霞飛路一帶,去看那些在街邊游蕩的“咸水妹”。
這咸水妹多得不得了,白天睡覺,晚上出來,她們的生意很靈活,有陪吃夜宵、陪跳舞、陪逛夜景、陪上床等項目,只要雙方談妥,自己行動。
丁信誠到黃浦碼頭,在那里被一位水靈靈的咸水妹拉著,搭訕幾句,咸水妹就要丁信誠一起過夜。說她家庭困難,陪過夜多得些錢。
丁信誠根本就沒那意思,他只是想見識見識上海灘的咸水妹是怎么過夜生活的。誰知道被那姑娘拉上后,有說不出的滋味。他聽她談些好聽的故事。后來,聽她訴說自己的遭遇天下**的命仿佛都是一個模具倒出來的,她們的眼淚都是血制成的,苦命的女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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