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金龍不知是被種了蠱還是其他緣故,就算沒了腦袋,還在滿地亂爬。凌無非本無殺人之心,然眼前人變成這般怪物,生死已由不得他,等徹底將之制服,尸首已然成了一攤爛肉,根本看不出人形。
凌無非心有余悸,默默道了聲“恕罪”。他不知此地發(fā)生了何事,前后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卓然的蹤跡,只得先救文晴,見她還暈著,便隨手扯下一名蒙面人的外裳給她裹了一圈,這才勉為其難打橫抱起,走出石牢。
一絲森寒的風吹皺一地血泊,卷起角落里一具尸首凌亂的發(fā)絲,露出一痕細縫,內(nèi)里深藏的腐朽氣息,已然被地面上濃郁的血腥味掩蓋。
凌無非在石牢背面找到一條小路,直通荒無人煙的山麓。他本想繼續(xù)查探,奈何文晴氣息微弱,急需安置下來進行調(diào)養(yǎng),于是只是簡單循著出口的路,在后山簡單查看了一番,找到幾個腳印,往前追蹤下去,卻差點迷失在一片荒山里。
天漸入夜,他不敢繼續(xù)逗留,好在走到山腳,尋得一戶農(nóng)家,見主家只有老嫗與她寡居的兒媳和一個半大的孫兒,便給了些銀錢,請她們收留文晴過夜,順帶幫著查看傷勢。他自己則在庭院里找了張舊藤椅坐下,等了一盞茶左右的工夫,忽聞身后傳來年輕婦人的嘆惋:“真是可憐……”
凌無非以為文晴傷重,便即迎上前去,卻聽她說道:“這姑娘真是太可憐了,身上就沒一塊好皮,怎么有人這么狠心,對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下如此毒手……”
“你是說有人打過她?”凌無非一愣,“傷得很重嗎?”
“都是舊傷,”婦人說道,“看起來蔫巴巴的,估摸是嚇著了,歇幾日就好了?!?br>
凌無非聞言,緩緩點頭,想到此前聽沈星遙等人說過的話,亦不免覺得這姑娘可憐,縈繞在心頭的顧慮與懷疑,也打消了些許。
他不方便進屋,只得藤椅前坐下。
庭前彎月爬上梢頭,照亮靜謐的四野,棉絨般的云徹底遮住了月。凌無非不知不覺靠著椅背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忽聽得一聲喚:“大哥。俺娘讓我跟你說一聲,那姑娘醒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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