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透門窗薄紗,灑下清淺的光。
沈星遙翻了個身,卻碰到一條發(fā)燙的臂膀,緩緩睜眼,呼吸微微一滯。
躺在身旁的青年合著雙眼,上身未著寸縷,陷落在柔軟的被褥間。月光灑落在他面頰,勾勒出近乎完美的眉眼。
好真實的夢境。沈星遙心想。比起回崇明州的那艘船上,反復夢見的過往都要真實——昔年相守,重重開懷歡樂,或是不可言說的隱秘沉醉歷歷在目,她也曾抗拒那些夢,卻擰不過回憶里的美好,終而放任,沉溺于虛無的夢境。
睡夢中的凌無非無意識翻了個身,退不下的高燒令他渾身酸脹乏力,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目光恰與她微醺的眼眸相視,不覺愣住。張了張口,卻發(fā)覺風寒令他啞了聲,竟什么也說不出來。
沈星遙伸手輕撫他面頰,微微傾身,吻上他的唇,舌尖攜著淡淡酒香,蠻橫闖入他唇縫,漸漸放肆。
凌無非腦中一片空白。他雖在病中,卻清晰察覺此刻發(fā)生的一切并非夢境,此前被她忽視的抗拒與莫名的拘謹令他本能欲將她推開,卻覺渾身作冷,幾乎沒有多余的力氣。
窗外樹影沐著月光,隨風搖晃不止。半枯的殘葉落地,被風掀翻了身,一頭栽入泥里。
一只蝴蝶飛停,落在泥外突兀的葉梗上,久久不曾離開。
檐鈴被風吹動,胡亂顫搖起來,聲響雜亂無章。
“星遙……”屋內(nèi)的人話音沙啞,艱難喚出她的名字,轉(zhuǎn)瞬便被一聲痛苦的悶哼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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