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遙剛好掰開他一只手掌,聽見這話,動作微微一滯。
“不知從何時起,我已習(xí)慣了躲在你身后,事事受你照拂,全然忘了當(dāng)初*對你的承諾——”
“說好護你周全,卻連累你數(shù)度為我身陷險境。因我一心避世遁世,所有本該由我解決的麻煩,都落在了你身上。是我一直自以為是,連累你,傷害你。你的所有轉(zhuǎn)變,都是因我而起,我卻為此對你質(zhì)疑厭棄,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不聞不問……”
沈星遙眸光微顫,又漸漸恢復(fù)了平靜,良久方開口,話音穩(wěn)如止水:“可我現(xiàn)在,不需要你了?!?br>
緊鎖的心門下,那顆破碎不堪的心,卻蠢蠢欲動。
“這幾年,我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鄙蛐沁b仍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夢里歷遍生關(guān)死劫,悲歡離合,醒來卻一無所有,連最初的自己,也都迷失在了夢里。”
她口氣寡淡,細聽每一個字,卻都像是把心掰碎了,細細列數(shù):“我曾以為,你對我而言勝過性命??烧娴椒畔碌哪翘欤虐l(fā)現(xiàn),這也沒什么大不了?!?br>
說著這話,她緩緩撥開他的手,眸色在遮天蔽日的樹蔭下,徹底黯淡:“我累了。我不想在反復(fù)得不到回應(yīng)的困境里自證清白,也不想再為了沒有回饋的索求而面目全非。就算你回來了,一個偏執(zhí),淡忘過也絕情過的人,又該如何確保,往后的幾十年里,還能一成不變?”
凌無非沉默良久,露出自嘲的笑,輕輕搖了搖頭。
往后余生未知,他又如何用一句話,一件事,或是虛無縹緲的承諾與誓言向她證明?
不論變與不變,唯有親身經(jīng)歷,走完這一生,到油盡燈枯,方能蓋棺定論。
他沉默良久,緩緩開口:“我與丹青兩幻身,世間流轉(zhuǎn)會成塵?!?br>
但知此物非他物,莫問今人猶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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