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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霧起,峰巒籠上朦朧的白,色如淺黛,映入迢迢江水,隨清漣浮漾,更添了一絲詭秘的氣息。
凌無非右手托著左臂,緩慢走上山道。
從他左臂尺骨骨裂至今,已過了二十余日,其中大半時間,他都在昏迷中度過,好處倒是有——傷口消腫,骨裂長上了。用以固定的木板拆除,但牽動傷臂,仍會隱隱作痛,還需將養(yǎng)一段時日,才能徹底痊愈。
至于壞處,他不敢想。
聚集在泰山腳下的一眾門派,當中不少追著鈞天閣的腳步北上,中途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岔子,轉(zhuǎn)道去了別處。凌無非收到母親傳信,讓他留下盯著衛(wèi)椼的動靜??缮蛐沁b身在黎陽,他這心思,又怎么收得???
柳無相當然知道攔不住他,索性便不攔了,只將他骨傷每日要換要用的骨藥都交給他,仔細叮嚀囑咐,送他出了城,便又回去繼續(xù)替衛(wèi)椼調(diào)養(yǎng)。
凌無非這一路來聽了許多近日云夢山上山下所發(fā)生的奇聞,只覺這山里還藏著其他秘密。未免遭遇不測,特地挑了個大白天上山,免得遭人偷襲,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山麓坡緩,視野開闊。凌無非走出一段路,突然看見一山民打扮的小個子急匆匆跑下山來,懷里拿布包著一件狹長之物,目光躲躲閃閃,做賊似的只顧低頭趕路,直接同他撞了個滿懷。
那人懷里的狹長物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布包散開,露出一把刀。
刀鞘簡樸無華,質(zhì)地精良,赫然是沈星遙的佩刀——玉塵。
凌無非的心倏地懸了起來。
“對不住,對不住……”山民被撞得連連后退,見刀掉在地上,趕忙俯身去撿,還沒摸到刀身,便被凌無非的手死死扣住了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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