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非微微一愣:“也就是說……”
“我隨時都可能忘記一切?”
柳無相略一頷首,若有所思。
庭院,更深露寒,霜天風起,吹得半開的窗扇發(fā)出顫響。
凌無非倏然抬步,走至桌旁,徐徐鋪開一摞畫好紅色框線的紙箋,拿起墨錠蓋入硯臺小心研磨。
墨錠光滑如皂,于硯中一圈圈輾磨,緩緩研開流暢的墨痕,洇滿筆尖,落于紙上,色沉如深川。
字跡工整清雋,狼毫擦過指尖,發(fā)出細細的沙沙聲——
乙酉年六月初十,小暑……
夜沉星冷,寂寂長夜過盡,初曉日升,光華遠照千里。
沈星遙與葉驚寒二人,從睦洲出發(fā),去往仙霞嶺。
深秋天寒,黃葉零落一路鋪滿野徑,天闊云低,壓得一片碧藍鍍了灰,始終暗沉沉的,似要下雨一般。
葉驚寒見沈星遙一路始終安安靜靜,一句話也不曾說過,思緒一轉(zhuǎn),主動開口問道:“我記得你上回說,當年你公開身世前,便與段家結(jié)過仇怨,如今這般態(tài)勢,你來出面,想要從段逸朗手里獲得確切的消息,只怕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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