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瓊山派叛徒,師出無門,丟人現(xiàn)眼……我是張素知的女兒,承她刀法,行走江湖……我是誰……我沒有身份……沒有名頭,不管走到哪,都只是旁人的附庸……是多余,是累贅……”
她神神叨叨念著這些話,忽地發(fā)出顫抖。
凌無非眼見情形不對,趕忙起身跑出劍閣,喚住從院門前經(jīng)過的染霜,讓她立刻去見白落英,稟報此間動靜,旋即回身進(jìn)屋,卻看見沈星遙已跪在了兵器架前,兩眼空洞無神,凌亂的鬢發(fā)被汗水洇濕,貼在蒼白的面頰上,兩眼空洞無神,仿佛三魂七魄都已飛出天外。
“星遙,”他飛奔至她身旁,蹲身攙扶,卻被推倒在地,卻又很快坐起身來,雙手扳過她的身子,溫言撫慰,“別難過,你告訴我,我還能做些什么……”
沈星遙仍舊看著被她翻亂的兵器架,茫然問道:“我是不如你嗎……我還比得過誰?我有什么……還能有什么……”
“星遙……”
“我娘唯一的愿望,就是讓我這一生為自己而活……你待我好……我都知道……我也想讓你好……你患郁癥,崩潰,避世……我不爭不搶,不要名利,將你視為我的一切,做了你的妻子……我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你……”沈星遙喃喃說著,身子顫抖得越發(fā)厲害。
“星遙你聽我說,”凌無非捧著她的臉,迫使她直視自己,認(rèn)真說道,“你便當(dāng)我方才說的都是屁話。是我錯了,我不該指責(zé)你,不該懷疑你,是我自以為是,是我多心,自作聰明,我不應(yīng)該懷疑你,不該質(zhì)疑你的感情。你有什么不痛快,都沖著我來,打我、罵我都可以,別傷害自己……”
沈星遙瞳孔急劇一縮,如同瘋了一般從他懷中掙脫,退后躲避之際,肩膀撞上木架,不等覺察痛楚,身側(cè)的木架與劍便都翻倒下來,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凌無非眼疾手快,當(dāng)即飛撲上前,攬過她腰身滾到一旁躲避,卻再次被她推開。
沈星遙坐直身子,捋了捋額前碎發(fā),仿佛畏光似地背了過去,梳理發(fā)髻的手摸到發(fā)間玉簪,竟如觸電一般,將之扯了出來,仿佛那是什么不可觸碰的腌臜物件,朝凌無非拋了過去。
她內(nèi)力極深,指力亦不容小覷,只隨手一拋,便令他感到一陣凜冽勁風(fēng)撲面而來,趕忙側(cè)身躲閃,聽得一聲碎裂之響,扭頭一看,只見那支雕工精美的芙蓉玉簪已掉在地上,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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