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布爾紅居然真到察罕浩特來了!
傳言居然不假,她真的糾結(jié)了草原上的其余部落,來為延綏找后賬了!
如若不然,這仙飛是從哪來的?察罕浩特附近,可從來沒見到這樣的蒼鷹起落,他也只有在攻破延綏之前,見到這樣的仙飛在城里起降,當時為了躲避仙飛的斬首行動,將領都只能藏在人群里,裝扮成小兵遠遠地觀察,根本就不敢暴露身份……
延綏被破之后,錫爾洪發(fā)了瘋地搜索著各個庫房,可完全沒看到仙飛的身影,據(jù)說,這東西早就被攜帶轉(zhuǎn)移走了。當時他絕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在自己的老巢附近,再次看到這種發(fā)出恐怖噪聲的四翼蒼鷹!
難怪所有探子都全軍覆沒了!有這樣的東西護衛(wèi)大部隊前后巡場,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有什么探子能不被發(fā)覺?單憑著手里的千里眼、肩上的獵鷹,該怎么和能高飛在天邊的眼睛斗!更別說蒼鷹降下的時候,對于膽氣的那種威懾了!就算是錫爾洪,這會兒也是心中打鼓,腿肚子轉(zhuǎn)筋,嘴里發(fā)干,純憑著最后的倔強在往前狂奔——科爾沁女人已經(jīng)無關急要了,這件事必須回報給大汗知道!
恐懼已經(jīng)幾乎淹沒了他的腦海,如今,他只能專注于心中最大聲也最堅定的念頭:逃、逃、逃,至于其余的一切,完全無法留意,錫爾洪既聽不懂小福晉的叫喊,也幾乎沒有聽到跟隨在身后逐漸接近的嗡嗡聲,以及其中傳出的含糊人聲——就算聽到了,他也理解不了的,那說的是官話,這會兒他連韃靼語都未必能理解,就更不要說官話了。
他的腦中所能感受到的,只有逃,往前逃,往前奔,錫爾洪的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前方澄澈的青空,心神極為專注,忽然間,他只覺得身體一輕,好像有一股重重的力氣,把它的馬兒往左面搡了一把,錫爾洪跟著它一起,毫無防備地順著
這股巨力飛摔了出去,蒼空在他眼前不斷的翻騰旋轉(zhuǎn),最后他才聽到‘蓬’的一聲,背后傳來重重的反饋,他感到莫大的震蕩,好像五臟六腑都隨著劇烈顛簸,喉頭一熱,又是一甜,一口血不由自主地就吐了出來,把胸前灑得微涼。
這是——
有那么一會兒,他既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其余聲響,整個人都還是懵的,本能地想要坐起身子,卻是動彈不得,錫爾洪只能費勁地眨著眼,過了一會,熱血慢慢冷卻下來,不遠處慘痛的馬嘶聲,逐漸灌入耳中,他這才逐漸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射人先射馬,和他之前盤算的一樣,仙飛也是先射了他的馬……如果不是他的腳沒有在馬鐙上踩實了,而是只踮了個尖尖,一受力就本能地抽了出來,這會兒,他可能已經(jīng)被馬匹壓死,或者被拗斷了腿、拗脫了腰椎,離死也是不遠了……
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這么一跤,受傷當然不輕,否則也不會吐血,但至少沒有立刻就死,只是暫時沒力氣起來而已,錫爾洪的手,立刻就本能地去摸腰間的匕首,弓箭大概是已經(jīng)脫手摔出去了,但他還有匕首,那女人要是逃走了還罷,如果敢湊過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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