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敬的念頭,不到那一刻,是絕對不會明言的,但選擇的確一直都在這里,相信皇帝也不是沒有感覺,否則,就不會在這種時候才略微顯示出一點端倪來了。這個時機(jī)也挑得很好,打得內(nèi)閣措手不及,居然想不到什么好辦法——投誠的話,在平時是完全接受不了的,但倘若被義軍攻入京城,可想而知大家的結(jié)果會有多慘烈,這樣一來,投誠或許又不是那么讓人抵觸了。
“老師,此事——此事——”
溫大人擺了擺手,止住了這些門生急切的訴說,他叫人來,并非是為了寬解手下情緒的,而是要他們?nèi)マk事?!按耸逻€沒有實證,只是猜測而已,甚而不能遺忘一個可能——自從江南失落,各地宗室,對于陛下便頗有微詞,甚至還有視如寇仇的。洛陽乃福王封地,素來兵強(qiáng)馬壯,也或許……福王久有壯志,也是待時而起——”
這猜測也有道理,也可以解釋義軍反常的動向——背地里如果是福王主使,那攻京城,不去洛陽,展現(xiàn)出過人戰(zhàn)斗力,就都可以理解了。眾人稍微輕松了一點,但仍對第一個可能耿耿于懷,總結(jié)道,“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等難以借用傳音法螺,以至于和各地的官員聯(lián)絡(luò)不便的緣故。陛下有錦衣衛(wèi)在手,探聽天下消息,本就便宜,又和買地使館過從甚密,傳音法螺之外,還有信王傳信,也是買地特送,別的使團(tuán)官員難以比擬!”
“如此,他對天下消息,自然了如指掌,我們總是慢了半個月一個月,以至于處處陷于被動,耳聾眼盲,如今中原道究竟如何,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又該如何擬訂對策呢?”
要說的話,敏朝文官本來能動用的傳信渠道,皇帝是從來沒觸碰過的,但的確,隨著新通信手段的出現(xiàn),還停留在舊時代的傳信速度,就成為文官極大的短板了,讓他們在突發(fā)事件時,往往首先就處于劣勢,無法占據(jù)博弈的上風(fēng)。這一次也是如此,很明顯,皇帝已經(jīng)了解了中原道的境況,并且似乎有了自己的決定,而文官這里,對中原道的情況還一無所知呢!
自從旱災(zāi)連著大疫,各地驛站通訊斷斷續(xù)續(xù),他們要接收到各地的消息,就比以前難了,足足有一年多的時間,完全只能通過買地來了解一些地方上的情況,而中原道是買地勢力很弱的地方,因而一旦起亂,就是音信全無,一切全靠推測了。
這樣的局面,是讓人焦灼而絕望的,因為實在是沒有辦法去解決,只能強(qiáng)行忽略,不去討論抱怨,免得徒然亂了軍心。不過,這一次溫大人卻難得地接了這個話口。
“從前,或許是如此的,陛下牢牢把持了錦衣衛(wèi)這天下耳目,消息比我們靈通了不止一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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