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史師傅,的確是紅薯粉攤子上的??停蹧]想到原來他也不老實,她有些嫌惡地皺起眉頭了,“噫!惡心——不過你可要把這話放在心上,多學(xué)些本事,明年做大工賺到錢了,把爹娘接進城里來住,興許他們也就愿意你娶個漢家姑娘了。不然,只怕阿爹還要為你守著我們家新近分到的幾畝田,你人不回去,他就先為你找好媳婦啦。”
“那可不行,那就違反了婚姻自由的法律了哩。”
“爹娘他們那里知道這些!”六慧借機訓(xùn)誡起弟弟來,“所以呵,你要多省錢,多寄錢回去,多說山下的好處,叫他們見到了錢,就把你的話當(dāng)回事了,反正他們也是為你存著,又不會拿去胡亂花了?!?br>
“我節(jié)儉著呢!就是……就是出門在外,不能讓人吃不飽吧!”
藍小弟有些心虛地為自己分辨著,六慧翻了個白眼——她就是開小吃攤的,親弟弟還能吃不飽了?!不過是小弟經(jīng)常有機會進城,見了什么都想嘗鮮罷了,他做工賺的錢原來大概和六慧相當(dāng),但要輕松得多,下工后會來幫忙晚場,六慧也給他算錢,只是并不發(fā)給他,全都寄回家里去。
至于說在工地那里拿到的報酬,都還存在小弟自己手里,他寄多少回去,六慧就不知道了,她也懶得管,反正小弟這幾年也買不了房子,除非和她一起來做紅薯粉,但這個決心要小弟自己來下才好,紅薯粉會不會一直賺錢下去,這是誰也不知道的,在工地做工就算收入暫時不如,但細水長流,工資慢慢漲上去,大概也總有買房的一天。疤面霞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年輕的男孩子,喜歡在吃上花點錢,似乎不是什么要嚴(yán)厲苛責(zé)的事情,就連六慧,她是進城的機會不多,一旦進來了,在碼頭這邊也是看著什么都新鮮,被小弟識途老馬般一帶動,兩個人踩去超市的一路上,就已經(jīng)停了幾次車,“這個梅花糕很好吃啊,用米漿做的嗎?”
“雞子粿——敬州的小吃真多,我嘗嘗和敬州的味道有什么不同。”
“花生腸粉……花生也是個新鮮果子,我是沒嘗過的,你吃過沒有,藍石壽?”
“吃過的,姐你也嘗嘗,這個花生碎灑在腸粉上很香的——你說你的小咸菜,或者紅薯粉上也撒一點怎么樣?”
這么一說,那必定是要嘗嘗的了,六慧道了聲停車,過了一會,端了個小碟子走回來,往弟弟嘴里塞了一條裹滿花生碎的腸粉,藍石壽的眼睛頓時瞇起來了,“好香,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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